李格格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没错,大格格是贝勒爷的长女,她绝对不能比人家差!
二格格三格格能玩,大格格就必须也玩!宫里头,四阿哥的折子递上去也已经有好几天了,可却始终没见皇上的批复下来。
这一段时间灾情严重,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四阿哥原本指望朝堂上有人会参奏,可没成想朝上始终在那里商议争斗,诸位王公大臣之中无一人关心陕西之事。
四阿哥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拿着自己的折子走到养心殿外求皇上召见去了,他是经手过陕西一案的,百姓惨状全看在眼里,若是真只顾党争而全然将百姓苦难不顾,四阿哥心里是真难过这一关。
等着梁九功领他进了养心殿内,四阿哥就先行跪倒给康熙叩头,捧着折子求皇上看。
“这是出了什么事?”康熙奇怪的问了一句,还没见他这个四儿子这样焦急紧张过,莫不是哪里出了大事。
底下的四阿哥收收心神,沉声道:“回汗阿玛,之前您吩咐下来的陕西官员贪污赈银一案,儿子已经尽数登记在册递上去了,只是多日未见批复,这才大着胆子求问一句。”
原来是因为这个。
康熙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知道他是真爱民如子,还是假借这个缓解朝上的争斗,暗地里护着太子。
任由康熙眼神打量的四阿哥,神情却毫无所动,他已经有了决断,扪心自问不是出于私心,自然不会心虚什么,诚恳的神情反而让康熙有些沉默起来。
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下令把四阿哥给赶了出去。
梁九功送四阿哥出门的时候,都察觉康熙刚刚心情不好,不禁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贝勒爷哟,您何苦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招惹皇上,让皇上不痛快呢?皇上这段时间可一直都没睡好,连大事都忘顾了,您还为这个上折子?”
这不是缺心眼嘛。
四阿哥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慌,不由得紧张的问着梁九功道:“这是真的?叫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一连三个问题,让梁九功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只在那点头叹着气,“可不是真的,太医吩咐的静养,奴才这几天都不敢为小事惊扰皇上,可您倒好,还来这找事情了。”
四阿哥看着一个劲叹气的梁九功,眼神暗了下来,像这种关于皇上身体健康的事儿,哪怕他跟梁九功关系再亲厚,四阿哥也不相信,他就能这么大喇喇在养心殿外直接透露给了自己。
皇上身边的事情就没有小的,敢直接打听的那都算是杀头的大罪,四阿哥刚开始听着还有点慌张,可到了后头就琢磨过来了,按着梁九功素来的行事,他怎么敢这么做,绝对是得了授意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的。
虽然不知道汗阿玛这样做的用意,可四阿哥还是撩起袍角跪在了养心殿外,恭恭敬敬给康熙叩了三个响头,愧疚道:“儿子实在不知此事,惊扰了汗阿玛,求汗阿玛恕罪。”
说罢就跟梁九功挥手告别,言道自己这就出宫去外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有助睡眠,到时候就给汗阿玛递上来,以尽儿子的孝心。
殿里殿外隔音其实没好到哪里去,康熙自然也听到了一耳朵,等着梁九功回来,就听见他淡淡道:“都说了?”
“是,”梁九功恭敬的弯腰低着头回话道:“四贝勒一听就急了,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刚还在外头给您磕头呢,现在跑去外面找大夫想辙去了。”
梁九功其实也不知道康熙吩咐自己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敢去想,皇上的吩咐,哪里容得他们这些奴才们想东想西呢,照做就成了。
要真是不听话,别以为他这个总管太监有多威风,后头还有什么李九功,王九功,多的是人在那儿等着要替他呢。
康熙则仰着头靠在椅子上,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可不管怎么着,在康熙三十九年三月初三,皇上还是下旨查明陕西官员贪污赈银一案,并派遣了刑部尚书,江南江西总督前往察审,并将川陕总督吴赫革职查办,这长达两年的案子才算是有了结果。
一干贪污官员,情节严重者,俱都判了斩监候,追回所贪赈银,情节轻者,则是给予了处分,档案上重重记了一笔,想往上升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这个处罚不算轻,一改之前康熙高高放下之风,朝堂上那些个行事妄为贪污的大人们不自觉也稍微收敛了手脚,不敢再做得太过分,生怕自己也赴了后尘。
而原本暗地里准备趁胜追击的明珠余党人呢,本来还想再闹起来,给索额图吸引更多火力来着,可结果康熙却被这件事情给转移走了注意力,不由得就暗骂了一声,“这么点子小事也特地去呈给皇上?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有四阿哥什么事,该不会是他知道其中的内情,故意借着这个由头来护着太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