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有个毛氏,还不如自己,总算多一点安慰,这也是田氏为什么到现在聚会,还会捎带着请她的原因,总得有个对比的嘛。
她比自己可就惨多了,到现在也只是个侍妾而已,更别说孩子了,有这样一个现成的例子对比,田氏心情不由得都好了很多,最起码她府的三福晋倒不像八爷府里那位一样,听人说,八福晋管家是严苛,可是拿鞭子板子教训人的。
比起她们府里的唇枪舌剑,话拐子弯弯,八福晋所用的鞭子就格外可怕起来,等明天她可得好好问问毛氏,是不是真的,也好一解自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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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这边想得倒美,可齐悦压根儿就没打算带两个毛头小子出门呀。
以前是离不开她,现在嘛,一个送到书房里去,一个叫福嬷嬷照看着,省了自己多少心力,她闲得慌还把两小的给带过去。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爱学舌头说话了,要是没看着,她跟田氏讲的那些内宅八卦给他们听到学舌传出去,又是一场fēng • bō。况且小家伙们年纪小,还是不要荼毒未来的花骨朵了。
再者说了,好好的一次外出聚会散心,带孩子干什么,多累赘呀,齐悦压根儿就没想到有谁乐意八卦聚会害带上孩子的。
因而将札喇芬送去书房,自己哄着弘昭入睡之后,就穿戴整齐坐上自己那辆马车去了三贝勒府,这位爷因为百日剃头的原因,到手的郡王丢了,现在还没恢复上去,因而位置就没变,还是原先那条道,路都快走熟了。
去见三福晋的时候,齐悦还在那想,自己回回来府里,三福晋好像身上都不怎么方便。
上回来呢这位刚生完,这回来呢,这位是快要生了,合起来好几次都没怎么能正经的说上话,齐悦暗戳戳的想着,该不会是田氏故意挑的这时候吧?
三福晋产期是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没差多少时日了,现在挺着个肚子勉强坐着招待人,齐悦自己看着都觉得难受,略交谈几句就赶紧告退,做皇家福晋也实在是惨,总有事情需要她出面,像她这样的侧福晋就好过很多,怀孕了想不见人就不见人,舒舒服服的呆在院子里养胎。
想来三福晋也很满意她的知趣,并没有怎么挽留,点点头就让人送她到田氏的院子里去了。
齐悦看着出来迎接的田氏,还觉得她不容易,要是自己摆个宴席请个朋友,还得去看福晋的脸色,简直不能再尴尬,亏得她能忍下来。
笑话,这有什么好尴尬的。田氏嘴里嗤笑了一声,她还希望去的人能多点呢,好让福晋瞧瞧自己的交游广阔,别小看了她。
只是……
田氏往齐悦后头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对劲,“孩子呢?”
孩子?
齐悦摇摇头,“都在府里呢,跟着新来的先生念书,这是正经事,可不能让她们跟着我过来闲逛。”
“大的念书有道理,三阿哥年纪还小,不会也送过去了吧?”田氏追问道。
“那倒不是,”齐悦看着田氏的态度有些奇怪,打量了她一眼解释道,“弘昭年纪还小,这会正午睡呢,留在府里有嬷嬷照看着,你要是改天想了,就来我们府里见见,不也一样。”
不一样!田氏心里头呐喊着,道姑说了,得在自己睡的床上借运。
可她见着齐悦探究的眼神,怕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偏方说出去,恐怕就要得罪人了,只得闭嘴把话压下,把她给迎了进去。
自己个心里失望透顶,才刚纳喇氏来的时候,也说还在小没带来,她就只把希望寄托在了齐悦身上,没成想等了一盏茶,等到的还是这个,要是这么说,该不会她今年没希望了吧?
一连两个暴击,田侧福晋的血量都快要见了底。
田嬷嬷糖从背后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人千万别露馅,这些个背后打的小算计,可千万别传出去,虽说这些个神道在京里流行,可明面上要是摆出来那还是犯忌讳的,别说三爷这边,要是被两位侧福晋背后的主子知道了,那可就闹大发了。
田氏不是个蠢货,见嬷嬷这样提醒,哪里会想不到,她能在府里混到侧福晋的位置,最起码表情管理这一块,绝对是点到了满级,深吸一口气压平心中的失望之后,就重新扬起了笑脸,招呼起屋里的人玩笑起来。
今日宴会的目的有两个,借运是一桩,八卦又是另外一桩。
像这一回按她在外打听的消息,各位爷的福晋大概是都不会去的,既然如此,像自己齐氏同纳喇氏,想必就都在出巡的单子上,至于毛氏吗,应该也不会例外,往年出行总是她跟着伺候,谁让八爷府上拢共才三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