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狐狸精,花枝招展的不安分!
人心里一旦有了成见,就像是戴上了有色眼镜似的,再也看不到别的好处了。
郭络罗氏心里本来就有火气,只是不便跟嬷嬷这些亲近人发泄,她这会儿看着毛氏,不喜她的行为,那原本的火气一时间就有些翻腾,板着脸责问她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毛氏昨天得知了消息之后,就一直紧张准备来着,原本她就对福晋畏惧,只是对于她来说,能出这么个囚笼似的府一天,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大,这才勉强鼓足了勇气来正院给福晋请安求出府。
现下听着福晋的话语严厉,脸色一白就紧张起来,从嘴里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支支吾吾答道:“回福晋……福晋的话,外头三阿哥,不,是三贝勒府的侧福晋,邀奴才去参宴,奴才……奴才是来请示的。”
“笑话,人家聚会让你这么个奴才去干什么?可见是在跟我扯谎!”
郭络罗氏嗤笑了一声,不是她看不起毛氏,实在是说得确实好笑,一个侍妾口口声声说自己去参加什么宴席,好笑死个人了。
再者说,那田氏不过只是个侧福晋,竟然有这么大胆子去邀请别府人参加宴席,真把自己当主子福晋了?三嫂软弱,她可不会!
这些个所谓的侧福晋,全都是心性奸猾之人,原先那个叫什么齐氏的不就是如此,这种聚会有什么好参加的。
之前她就警告过毛氏,没成想现在还敢先斩后奏了,郭络罗氏眼睛都不往毛氏身上看,只对着一边的丫头吩咐,“还不快把侍妾给送回去,我看她八成是病了,脑子糊涂起来,有事没事还想着出门,呵。”
那赛嬷嬷跟着也点头,“可不是,多亏福晋宽容,特意从宫里请了太医来诊治,才发现毛侍妾病了,你们还不赶紧把人送回去好好将养。”这下好了,连请太医的事也能圆过去,毛氏这身子没病她也得病。
有了福晋的命令,几人哪里还会管毛氏的死活,一个捂嘴两个架手就把人给硬抬下去了,毛氏抖着身子都不敢反抗,只咬着嘴唇在那流眼泪。
她一哭,郭络罗氏不但不怜惜,反而更气,倒把她演成了个什么人?
这些个侧福晋不知是在搞什么鬼,怎么,自以为自己成了侧福晋,就真当是个人物了?张狂成这个样子,果然是一朝得势便猖狂。
她日子不舒服,这些人也别好过,干脆就派人去三贝勒府,四贝勒府,七贝勒府同她几个妯娌传话,将今日田氏等人的所作所为说了个遍,想让她们借此管教管教,省得一个个都翻了天。像这种好机会,四福晋怎么会错过。
她如今是不怎么针对齐悦了,当然,就算她想针对,其实也落不了好,人家底气足得很,说翻脸就翻脸,谁敢招惹。
可四福晋这个人吧,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坚持,永远挣扎在打脸与被打脸的路上。
听到八福晋派人传的话之后,当即就想着要在四阿哥面前好好说上几句话,给齐氏头上泼点脏水,爷们最讨厌的就是惹事精了,要是知道齐氏招惹了其余几位爷们的家眷,说不准就厌恶起她来。
赵嬷嬷如今是压根就不管福晋这边的事情了,让福晋多吃吃亏还有好处,省的她一天到晚老是盯着大阿哥,把孩子盯的那么紧,人心里是会出毛病的。
她管不住四福晋,就只求四福晋能转移下目标,别老是对着大阿哥,大阿哥也就比三格格大一点,性子却死板,不像三格格那样活泼,看着就可怜。
赵嬷嬷在府里呆了这么多年,侧福晋的性子她比众人都清楚,早些年还与这位有过交情呢,别瞧外头把侧福晋说的有多吓人,实际上那全是主子爷给人画上的老虎样子,光看着凶猛,实际上这位主子比四福晋软和得多。
好几次话说的狠吧,可好几次福晋针对刁难,才不会轻飘飘就顶个嘴给个没脸什么的,简直太轻,要是换成她,干脆就给一次大教训,亦或是勾结其他人把福晋干脆给她架空了,看她又能如何。
可人家硬是没有。
虽然明面上给福晋个没脸吧,暗地里手脚却很干净,一点儿脏手段都没用,原本赵嬷嬷还担心大阿哥,可从生下来到现在,东边院子竟是跟没事人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样的人,说实话,她坐上贝勒府侧福晋的位置,那是四福晋的福气。
换个心狠的,直接冲孩子下招,四福晋一没宠二没了子嗣,在府里失了依仗,那日子才算惨呢。
赵嬷嬷乐得见福晋吃回亏,她这边不阻拦,那原本伺候在福晋身边的,就只剩下了会殷勤讨好的丫头们,这几个小蹄子哪里会拦着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