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心都快被他捂化了,感动得柔情蜜意全化成了水,还专往人的眼睛里流,要不是她演技高超,差点就要落下泪了。
她忙借着天晚这个理由催着胤禛快去睡觉,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悄悄红了双眼,指不定当场就压着她逼问缘由去,那多丢脸呀。
齐悦才不肯让胤禛知道这回事呢。说来也奇怪,早先她心肠硬的时候,总爱装出个心软善良的样子,可真等自己的心变软和了,在外面反而表现得狠心肠起来。
催人睡觉也是有代价的,一脸叫了两回水,齐悦是又困又累。哪还记得什么泪啊水啊的,她现在浑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泛着慵懒的劲,沾着枕头一下就合眼睡着了。
倒是她边上那个,才刚出力最多收货不小,心神愉悦之下这会可比齐悦精神,要不是看小格格真受不住,他还想叫第三回水来。
满足得搂着人躺下,闭上眼没到一炷香,胤禛就皱起了眉头。听到外面动静不小,深更半夜还有烛火来往,胤禛抬起手先遮住了齐悦的眉眼部分,不让她被外面的火光给惊扰了睡眠。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仔细听去,那人声、脚步声从远处急忙忙的传近,苏培盛那个奴才喘着气站在外边叩门,禀报的话语声急促的很,显然是出了大事。
“主子爷,启禀主子爷,大事不好了!弘晖阿哥身上发热了!”
“什么!”
胤禛被他这话急得一把掀起了半边被,连衣裳也不顾披就想往外头走去,走到门口了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返身折了回来。
险些忘记了里边这个。
他把边上的枕头和自己的衣服卷起来抵在床铺外边,免得帐子里的人夜里踢了被子漏进来风,她身子弱,可别也闹出发热的病症。
又帮她掖了一掖被子,发现人依旧睡得香甜没受什么打扰,这才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带着苏培盛出了院门口,胤禛黑着一张脸沉声责问道:“是什么时候发得热,去请太医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回来晚啦,还好赶上了哈哈哈哈夜深露重,夹杂着霜雪的风一个劲的往人身上吹,可身子上的这点冷哪能跟心里的寒冷相比较呢。
正院里边灯火通明,人影交错,许是慌张极了,就连原该守在院门口的太监都不知跑去了哪里,等胤禛脚都踏进正院里边了,那些个奴才才发现,慌忙跪下磕头请安。
苏培盛心里有些嫌弃,就这还算是正院里的奴才,早些年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这么不中用过,现在个个都像是慌脚鸡,哪还有之前鼻孔朝天的倨傲样子呢。
胤禛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就往东厢房那边走去,那是弘晖的住所,先前他倒是提过一句该让弘晖搬出来住,只是见福晋伤心挽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幼时才作罢来着,所以弘晖依旧住在正院里。
人都还没有进到屋内,就已经听到里头的哭声了,听得人心烦意乱起来。
“吵吵嚷嚷什么!”
胤禛掀开帘子先呵斥了一句,孩子发热现在病着,正是该安静的时候,吵嚷得外头都听到了,他还能休息得好吗,像什么样子。
他疾走几步站在床边仔细一看,就见弘晖通红着一张脸,嘴唇发白干裂,整个小人似乎都没了意识昏厥在床上,气息微弱几乎都瞧不见胸膛起伏。
看得胤禛转身就想踹苏培盛一脚,这哪里是发热,人都快不行了!
所幸府里派去请太医的人腿脚勤快,接过这位老太医就急忙赶了回来,没让他们等多久,王太医拿着医箱进了门,看着弘晖的面色就暗道一声不好,忙上前来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触手滚烫,又把着他的手腕,听见脉象凶险,恐怕这病来势汹汹,不大好治。
“弘晖怎么样了?”
没等胤禛先问话,福晋就先急急忙忙开了口,她双手揪着帕子不停的拭着眼泪,问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哆嗦。
王太医沉吟了片刻,才吞吞吐吐道:“回四贝勒,四福晋,大阿哥的病一则是先天的根本不足,耗尽精神之后引发的病症,二则是素日勤累太过,如今天寒地冻着了风气才染上的,需要好好调养才行,不然再这么烧下去,怕是会影响身子。"
他的话说得隐晦,可福晋哪里听不明白,当即就弃了帕子怒斥道:“胡说!胡说!”弘晖身子骨明明好得很,怎么会根本不足,什么叫影响身子,难道弘晖以后就不行了?简直就是庸医,一派胡言。
福晋的声音尖利无比,刺得人耳朵疼,胤禛看着躺在床上的弘晖脸色似乎都因为这声有些难受,就扫了一眼福晋阻止了她剩下的话,朝王太医客气道:“里间地方小,太医请往厅里坐,好好商议一下小儿病症如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