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齐布琛眼睛亮了,若是真的明天她们不去,那她可就是里头唯一的女孩子了。
李氏拍着胸脯保证道:“可不是,额娘还能骗你?我亲眼听侧福晋说的,孩子一个都不带!你是咱们府里的大格格,你阿玛和娘娘打小最疼的就是你,那个野猴子哪能和你比呀,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弘时年纪还小呢,你是他亲姐姐,哪还能不带他的。”
听到这里,大格格可算是放了心,不能怪她小人心肠,实在是自打府里其他孩子生下来,她就再也没尝过那作为唯一子嗣的宠爱了,阿玛的眼神总是停留在那咋咋呼呼的丫头身上,要不就是那病恹恹的人上,娘娘和福晋心里头便只有一个弘晖,家常赏赐只给他一个,连自己额娘也关注弘时胜于自己,她被冷落太久了。
“我明还有事呢,都跟直郡王家的大格格好一阵没见了,想着说正好去见见小姐妹们说会话的。”她故作抱怨,状似无意的提起了这事,想额娘必定知道了会高看她一眼,毕竟,那可是郡王家的格格。
果然,李氏听到她这样说,忙高兴的拍着膝盖,“那是那是,你也不和额娘早说,要见她可得再多带点首饰,好好准备准备,春彩,快去把我那首饰盒拿过来,给大格格挑几件合适的,明儿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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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是元宵佳节,虽然今年万岁说要勤俭没大办,可明明旧年底才刚热闹过呢,谁把这话当真了,不过面上应付应付。
国宴是举行不成了,后宫里头小家宴还是有的。佟佳贵妃很给面子的往各宫里头传了话,只说她这几人神思困倦,就不用聚在一起了,大家只在自己宫里头摆宴和乐吧。
德妃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跟崔姑姑说笑呢,“这位的手段,倒是比她姐姐的强。”也是,皇上都不来了,大家聚在一起乐给谁看呢,不如退一步。
像先皇后在时,那位可不是这个性,是逮着什么都想着大操大办,不把全宫上下折腾一番就不算完,定要彰显出自己的本事。
跟她一比,现在的贵妃真可以算得上是个本分人。
崔姑姑见德妃难得有兴致,笑着接话道:“依奴才看,这位可不是手段高,她没之前的底气足不是。你想想,她血缘上就比之前的隔着一层呢,又没有个孩子傍身,哪还能有底气,敢把全宫的人都叫过去支使,还不是得客客气气的。”
“是啊,在宫里头,孩子就是人的底气。”德妃口里念叨着这句话,眼神却往殿外头望去,这个道理贵妃娘娘显然是悟到了,只是不知老四府里的福晋,她悟出来没有?
若是德妃这会儿知道福晋在府里的动作,估计她就能得出个答案来了。
齐悦站在正院院子里无奈的叹着气,前头巧荣巧惠两个丫头把着屋门朝她赔笑,腰杆子都直挺不起来,显然知道理亏。
果然福晋还是福晋啊,臭毛病是一点都没改,她人都到正院里了竟然还说自己没洗漱,简直笑死个人。满府谁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踩点到的,福晋这会还没洗漱,是打算晚上再进宫?
齐悦才不乐意惯她这个臭毛病呢,爱让谁等就谁等吧,反正我们两明面上地位是差不多的,干脆拐个弯就去了西边屋子那里坐着,还让人点了碳炉,端来茶水和糕点,拿厚厚的锦垫铺在靠背椅上,自个儿安安稳稳的就坐在那儿,慢悠悠的等着福晋出来。
反正她孩子一个都没带,福晋想让她等多久都行,大不了不去,她谢谢福晋了。
看着侧福晋把正院当成自己家似的自在,院里的奴才全都傻了眼,这也实在太嚣张了,侧福晋是一点没把福晋放在眼里呀。
福晋哪里能忍,才半炷香的功夫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走到屋门口咬牙看着齐悦好几眼,才不甘不愿的松口道:“走吧,别让爷等急了。”
齐悦靠在椅子上笑呵呵的应她了一声,今天成功又气了一回福晋,感觉自己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果然啊,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憋屈之上,真的会觉得更快乐。
她拍拍手站起了身,不紧不慢的跟着福晋后头走到前院,在那等了一会直到要上马车,福晋快把自己脖子望断了的时候,四大爷才把弘晖,齐布琛和弘时从书房带了过来。
弘时还奄奄的低着头,显然是受了责骂。
要换往常,福晋看到甭提有多高兴了,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关心,眼神更是半点都没分给后边人,全都集中在弘晖身上,哪里能挪开。
好容易忍着跟贝勒爷行礼请安完,顾不得什么双手一伸就紧紧抱住了人,垂泪道:“好孩子,让额娘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