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昨晚说了什么?”他有些疑惑。
说什么?
说你自己个在那骄傲的说自己一打四赢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还是编个瞎话说你在那心心念念自己未来的真爱年糕和四喜丸子?
要是换做之前,齐悦保准就这么逗他了,可她现在才刚得知四大爷这个爱记仇的毛病,没敢撩拨他,硬是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朝人装傻的笑道,“没有啊,四哥什么话也没说。”
正如齐悦能通过胤禛的微表情判断他的心情一样,胤禛也能通过小格格说话的语气得知她是不是在糊弄自己,齐悦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听出了不对,太虚了。
他与小格格相处的时间实在不算短,细细算来,几乎每一日都住在一起,这都六七年了,别说是小格格说话的语气不对能听出问题,有时候她就这么一皱眉,胤禛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到这个时候骗人实在太难。
他心里知道悦儿在那搞鬼,没对自己说实话,不过也明白自己在她身上是找不出真相了的,干脆回到书房把事情交代给了苏培盛,让他想办法从小院人里探听探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找不到回答呀,他就别回来了。
话语威胁了一番苏培盛,胤禛神清气爽的就出了府,只留下苏大总管一人皱成了个苦瓜留在书房,心里比生吃黄连还要苦。
主子爷不知道啊,现如今这小院里的人可都学精了,个个嘴巴都像是用铁汁浇灌了似的,你拿棍子撬都撬不开,更别说问什么里屋的消息了。
您两位休息的时候,也不爱让人在里边伺候着呀,人都不在,他上哪能打听出什么东西来呢?
苏总管在书房里头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往小院一步一挪的过去了,没法子呀,主子爷发了话,他要是还想着回来伺候,就必须把事情给打听清楚。
这该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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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的人对苏培盛过来都没什么好感到意外的,起初的时候三喜还诚惶诚恐呢,以为是主子爷那有什么吩咐,才让苏总管过来传话的,可现在人也早习惯了,知道哪是主子爷有吩咐,是苏总管自己过来的,要不一天能来八趟?
今天他看着天色,就料想着苏总管该来了,瞧瞧,可不就从小道那里慢悠悠的走过来了吗,三喜站直了身子,先冲人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苏哥哥早,您今儿来是——”
“路过,路过。”苏培盛笑着解释,语气温和的很,面色一点都没有心虚,大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这么一说的态度。
“成吧,”三喜侧身让出了道,“那您今儿是路过咱们小院外边呢?还是进去路过路过?”
嗯,小子上道!
苏培盛就这么顺着院墙走到大门,顺着大门溜溜哒哒的就进了院里头,然后不知怎么的,脚后跟就那么一拐,拐到了倒座边上王福来的屋子里。
嘎吱一声,苏总管状似不经意的碰了碰门板,推开来看见屋里头的人影还惊讶道,“诶呦,我走错了。”
“您是走错了,”那椅子上低头品茶的人一仰头,却是王以诚,朝着苏培盛客气的呲牙一笑,“走我屋里来了。”
“见了鬼了,王福来人呢。”苏培盛原本的轻松样子一下没保持住,叫的声音都有些尖利。
王以诚倒是不紧不慢,顺带着的给面前这位也倒了杯茶,“您甭找了,才刚大格格给我们三格格送东西过来,侧福晋打发王福来去回礼了,才刚出的门,这一时半刻您怕是碰不着面,有什么话不如就对小弟说吧。”
“也省得您这一天三回的跑,累人不是。”苏培盛同王以诚之间的仇怨,嘀嘀咕咕能接连说上三天三夜。
最开始的时候吧,他还不把这姓王的小太监放在眼里,只要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人耍的团团转,可历练了这么多年,人竟也练出来了,跟自己说话打机锋来回半个多时辰,喝茶喝得肚子都能听见哐当哐当的水声了,还是没从他嘴巴里探听出什么消息来。
“嘿,我说,你小子知不知道这事情有多要紧,两位主子要真闹起了嫌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苏培盛眼见着有些着急了。
王以诚笑了笑,“得了吧,您甭拿这话糊弄我,要是这事儿真着急,哪用得着苏总管您一个人过来,更何况我们侧福晋心情好的很,我怎么不知道她与主子爷有了嫌隙?可见是在扯谎。我说你呀,三天两头的跑我们这边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当我们不知道?”
王以诚是一点都没相信苏培盛嘴上说的那些话,开玩笑嘛,侧福晋今天早上还吃了一碗子清粥一小笼包子呢,胃口好的很,这会儿你说人心里难受,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