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该想个办法才行,脑子里像风车飞快的转悠着,眼睛无意识就看向了孩子们,诶,有了!
齐悦一拍膝盖,想着办法了!这大人的精力不行,不还有小孩吗?
脸上唰一下就扬起了笑容,温温柔柔的把才刚陪着她出门的俩孩子就给召唤了过来。
她可还记着最早怀着孩子们的时候,自己还问过她们两是更喜欢弟弟还是更喜欢妹妹呢,可巧两个现今都得了,既然是他们祈求来的,那就该承担起责任来,耍赖的人明年十五元宵可不能出去赏灯。
面对这样明晃晃的威胁,聪明人沉默着就点下了头,纷纷主动表示愿意替额娘分忧。
齐悦感到很满意,松开了拿着藤把子的手,让云雀把它收起来放到花瓶里头去,很好,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这么着,她也不过分,一人一个,公平吧。
打从今天起,到了晚上就让奶娘各自抱一个去东西两边厢房里,跟她们的哥哥姐姐培养培养感情,免得日后生疏那多可惜。
反正四大爷跟皇上南巡去了,院子里没了如来佛镇着,她就是老大,让孩子们一起玩耍怎么了,谁敢不怕死的当自己面说这样有悖规矩呢。
原本齐悦还想着说趁着初春的好时节,带着四个孩子去百花胡同里让家里人瞧瞧,哪知道她门都还没出呢,齐家倒是先着急忙慌的给她递了口信,让齐悦千万千万,别赶在这个时候出门。
齐文现在是跟着皇上的侍卫营里的侍卫,有时候他的消息比胤禛还要灵通,听他说得这样严重,十有□□是出了大事。
齐悦从善如流的就接受了她大哥的这个建议,窝家里死活不出门。
开玩笑嘛,这都有人给她警告了,要还是脑袋跟进水了似的硬往外出走,那不是故意找死吗?
原先还想打听打听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可没等胤禛回府,消息就传得满大街都是了,似乎一夜之间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了个大概。
什么事呢?
朝堂上那位一跺脚就能让小半个大清朝抖三抖的索额图索大人,被皇上一道旨意给拘禁起来了,现今就关在了宗人府,生死不知。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北京城全都风声鹤唳起来,要知道,索额图他可不仅仅只是个官员,人背后可站着太子爷呢。
怎么着?皇上现在查抄起了索额图,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老人家要动太子了。
这换谁,想到这里边的意思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便是胤禛也是如此。
他之前确实想过,猜过汗阿玛会用什么手段解决索明两党之争,可他从没想过皇上的手段会是这么狠,这么快,不像是汗阿玛平日里的作风,倒像是气急败坏了做出来的。
索额图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胤禛皱起了眉头,竟然能让汗阿玛气成这样,连太子的脸面都不顾了,当场就发落了人。还能有什么?
自然是谋反!
胤礽坐在灯下把玩着一枚玉质棋子,殿门紧闭遮挡了外头的光线,只余下烛火的光明,那灯心的焰火不时跳动,胤礽的影子就在那奴才每日勤擦拭的地砖上也来回摇摆,正如此刻他的内心一样。
他是真没有想到汗阿玛能下手这么快,这么狠绝。
三天前索额图还好好的站在毓庆宫里与他争执,可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成了他们之间商谈的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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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该早做决断了,时不待人啊!”索额图干脆利落的跪倒在地,双眼却直盯着胤礽,希望能得到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胤礽绷紧了脸,眼神直接与他碰撞到了一起,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有几个胆子,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望着索额图,语气是丝毫掩饰的冷硬,“索大人年纪大了,怕是连日劳苦以至于说些胡话出来,崔宝柱,送索大人回府。”
“奴才的身体奴才自己清楚,是不是说的胡话太子殿下您心里清楚。若是殿下觉得奴才说的是胡话,那奴才回去之后就闭门好好养病,若是殿下觉得奴才清醒,那奴才回府就去准备,最起码,赫舍里族全族的心都在殿下身上!”
索额图这会已经快七十岁了,身形佝偻体型瘦小,可话语却说得那样慷慨有力,并不因胤礽的训斥就受到挫败,正相反,看着如今的太子行事沉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即使是在自己抛出这么大个诱惑面前也依然冷静自持,这更让他为之高兴。
索额图不是胤礽的亲外公,他只是孝诚皇后的叔父,关系隔着好几层,可胤礽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便是自家的亲孙子,也从没过这么亲近过。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呀,就成了他们全赫舍里的希望,他盼望着太子能平安长大,能才学兼备,能行事果断,能成为下一任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