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这位爷想出了法子一出关,那行事做人就完全变了一个风格。
不但没去郡王府里头凑热闹,也没跑太子宫里安慰人,只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似乎对外界并不怎么关心,全然一副纯臣的模样。
齐悦在心里默默嘀咕,这大概就是四爷琢磨出的新人设了吧,不过还是和印象里的不大一样,恐怕得等这位爷进化成好佛法,念珠不离手,酷爱去乡间田野里头种田,恬淡安乐起来,那才算是进化完成,变成幕后的**osS,现在嘛,看着还是嫩了点。
她既然已经猜出了胤禛变化的内情,那面对这位爷好几天晚上的缺席,那就没像丫头们想象的那样生气,反而还挺关心四哥在前院的生活好不好的,脑力运动消耗也很大呀,嘘寒问暖的日日都让人往前院里送汤品,生怕瘦了干巴巴的影响健康。
她送一回,前院的苏培盛就心惊胆战一回,生怕侧福晋是笑里藏刀来着。
等着胤禛把心思放回到后院里头,苏培盛估摸着都瘦了有三四斤,全都是被齐悦给吓的,他还以为侧福晋是气坏了,送汤来特意给爷的警告,例如什么要是再不来就把人给炖了做汤什么的。
去去去,胤禛瞪了苏培盛一眼,胡说八道。
以他素日与悦儿的相处来看,小格格要是真生了气,可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她没这个功夫,人都是直接问话来着,干脆利落着呢。正相反,这样三天两头的送东西正好能说明她是压根没放心上不在意来着,奇怪,难不成被悦儿看出来了点什么?
胤禛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即又将它毫不留情的掐死抛于脑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倒不是自己小瞧悦儿,只是单凭小格格那个贪图享乐不爱算计的脑子,他是真不信自己千藏万藏的计划能被她看出来。
在心里猜来猜去总不是事,他起身打算干脆过去问问好了,把话摊开了讲明白,反正汤他是真喝不下去了,顿顿都来,胤禛都快觉得自己走路满肚子里晃荡水了。
只是才刚出了门,就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扰,那正院的常太监他又又又来请人了。
齐悦不爱动弹,不想出门,不想去直郡王府露脸,可有的是人想去呀。
便是正院里的四福晋,瞧见如今直郡王恩宠渐盛,她也隐隐心动起来有个想法萌生。
这现在坐皇位的是万岁,底下的阿哥们都是他的亲儿子,将来自然有个好前程,可要是等下一位皇上上去了,那弘晖可就只是个侄子了,侄子跟儿子相比,关系自然又差一层,若是不趁现在交好,等到以后再拉关系岂不就晚了。
四爷是弟弟,他舍不去这张脸,不愿意去巴结人,可自己没事儿啊,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郡王府里大福晋病殁了,其余姬妾身份不够,就没个能理事的长辈在,自己要是过去,不但能打理府事,还能顺带化解直郡王同爷的尴尬关系,岂不是两全其美。
福晋越说越觉得自己考虑的周全,可却没想胤禛的脸色却越来越黑,听到福晋的幻想不禁气极反笑起来,“你去帮忙?那你把宫里头的惠妃娘娘搁到哪里去了?大哥的亲额娘还活着呢,用的着你?就算真要妯娌帮忙,太子妃难道不行吗?非要你这个弟弟家的媳妇过去操持,福晋这样做,是想把贝勒府的脸面往下踩?”
胤禛都快被福晋气死了,这到底是什么脑子,怎么就老大是未来的皇上了,他自己都还在争取呢,好家伙,福晋倒是先跑去奉承人了。
这样一比,他都觉得疲懒的小格格可爱的不行,好歹人家有分寸,呆在院里不会给他添乱。要是福晋真的过去帮忙了,胤禛不用猜都能想到外头的话能传成什么样,怎么,四贝勒面上不结交兄弟专心国事,他府里的福晋倒是巴巴的过去给直郡王家帮忙了?
那他头先的样子是不是装的呢?这样一联想起来,胤禛在皇上面前还有什么立场。
“可那是直郡王呀,”福晋看着黑脸的四爷有些害怕,可想着娘家给自己的信里说的话,到底还是壮着胆子回了一句,“外面都说直郡王是未来的太子,将来的皇上,咱们巴结他不算丢了脸面。跪太子是跪,跪直郡王怎么就不能呢!”
这话一说,满屋子的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恨不能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什么话也没听见,什么话也不知道。
胤禛看着不服气的福晋,听着她那带火的语气,脸上反倒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福晋的真心话。
“福晋说得是,你想去就去吧,爷不拦着你。”
他不想再跟福晋废口舌,只朝苏培盛示意了一下就不再留恋的出了门,正院他是再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