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格格要是抚了蒙,若无意外,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齐悦叹着气,伸手把札喇芬抱在了怀里,摸着大闺女已经长出来了的细软的额发,心里安生了不少。还是个孩子呢,纵使康熙再丧心病狂,也不会让奶娃娃去抚蒙的。
怎么着也得等札喇芬年龄大一些,少说还要等个十年。
十年,足够札喇芬的阿玛完成进化,当上个幕后大佬了,有他护着孩子,不怕闺女会嫁到蒙古去!
回到了府里,齐悦也没松开拉着札喇芬的手,只笑着交代了身边的丫头几句,让她们把大格格二格格送回院子,自己就不上赶亲近了,免得引起她们自己额娘别的什么想法。
齐悦舍不得自己家的闺女,自然也能理解别人舍不得她们闺女的想法,没有什么大事一般不会主动亲近其他孩子去,省得冒出几个流言蜚语的扰人。
大格格就站在原地目送着齐悦远去,随后被丫头送到李格格院外,她客气的递给人个荷包,“麻烦姐姐了。”
见人真走了,才拉着丫头小菊急匆匆的往正院方向走,才刚嘎鲁玳的话说得没错,侧福晋再得宠,可府里唯一的嫡额娘是福晋,她才是最名正言顺管着府里女孩婚事的人。
就算福晋不得宠,眼下又生了病,可她到底有着名分,便是阿玛也拦不住。大格格是偷偷摸摸跑到正院里去的,她身形小,又专门往小道走,以至于真到了正院一路上都没被人发现了踪影,消息被拢得紧密,齐悦那愣是不知道。
等着一个月过去,福晋头风病痊愈出来了,齐悦就发现福晋身上的不对劲了,人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怎么说呢,就是一看见齐悦就笑,笑得齐悦特别恶心,她还一副亲亲密密的样子。
何必呢。
之前不还闹得你死我活吗,现在又装成妻妾和乐,姐妹情深,谁能信。齐悦自己都想当面问福晋一句,你这样子累不累?
胤禛倒是对这个样子乐见其成,福晋要是肯安生下来,哪怕她是装的,在外头对小格格那也都是好处。
他现如今想替齐悦养出个好名声来。
爱一个人爱的深了吧,就不想见她被人说不好。胤禛年年送去庙里面的灯油分量,随着时间推移数量翻了好几番,所求的还是那几样,额外又添了个希望小格格平安顺遂的愿望,时不时再替她捐赠银钱米粥,得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来。
这些事他可全都是瞒着齐悦做的,没一点当人面表功的念头。
只是吧,往年做这些还好说,可这几年财务大权交接之后,就有些难办起来了。灯油,粥米,衣裳样样都要钱,可又不能直接向人要,索性外面还有些冰敬炭敬和别敬以及门下人孝敬等等的额外收入,要不然可真就捉襟见肘瞒不住人喽。
胤禛摸了摸鼻子,有些想笑,谁能想到呢?堂堂一个贝勒爷手头上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实在是给皇家丢人。
话是这么说,可他每回见着小格格在那亮着眼睛喜滋滋的点收东西时,人还是觉得这买卖不亏,千金难买美人笑嘛。
悦儿平日花销有限,东西放她那儿就真的只是放那,即便库房全搬到小院去,也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工夫,压根就没少。
就小格格一天看三遍的认真劲头,比库房太监都要仔细,胤禛连丢失的风险都没有了,免费雇佣了个监工,还挺划算。
齐悦还不知道她四哥心里打的是这个主意,自己每天抱着那个账本吧就在那里傻乐,感觉自己宛如一条躺在金山上的龙似的,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数钱,数钱,数小钱钱。
看到日益稳定增长的账本,心里真心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豪富。当然啦,她比龙还是要惨一点的,龙身边可没有嗷嗷叫的四个小混蛋,整日家调皮捣蛋,又哭又闹,又不睡觉的。
前面那两大的还好,被送到了前院小书房有先生看管,后面两个年纪没到的可就有些难管了。
他们俩倒不是给外人找麻烦,只是兄妹两个自己时常爆发内部矛盾,时不时就吵上一架,打起架来下手忒狠,好几回胤禛看着儿子脸上的牙印,晚上睡觉时都要摸摸的跟齐悦提上几句意见,希望她教训孩子能不能嘴下稍微留点情。
气得齐悦当场就给他留了闺女同款牙印,还是plus版的。你现在一天到晚出去上班,哪里知道她在家里带孩子的糟心。
干脆到了休沐那日,就没放四大爷出门,一大早就把人拘起来留在了小院,让他也尝尝同时带四个娃娃的感受。
其实,胤禛说得也不无道理,齐悦纯属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来着。像其他府里带孩子,那一般都是归奶娘管,正经的额娘偶尔看望几眼就算是养孩子了,可齐悦不成,都归奶娘照顾了这孩子以后亲近谁呀,孩子越小就越该自己亲力亲为的带才是,建立起父子母女的感情嘛,奶娘只负责喂养和夜里照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