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知道内情的宋格格自然明白,侧福晋这一代管,恐怕接下来半辈子都不会再还回去了,她以后就是四贝勒府里实际上的福晋。
还好,宋氏看着松克里庆幸,还好她闺女果决,救了札喇芬一回,有这个恩情在,松克里日后的婚事总算能张开嘴求一求了。
她能这样想到,李格格自然也不会落下,得知了消息就开始让人收拾贺礼,准备带着齐布琛去小院露露脸,最好能让齐布琛嫁个好人家,日后对弘时也有助力。
“我不去!”
齐布琛赌气背过了身子,凭什么让她给齐氏低头,自己这么一去,说不定就正好被齐氏怀疑,耍阴招送她去蒙古和亲。
甭想!
她要是敢,自己就闹到阿玛面前去,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京城,绝不去蒙古!
作者有话要说:齐悦:ok,我这就给你安排上。齐布琛在院子里闹腾不肯去家庙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齐悦的耳朵里。
“笑话,她还敢闹?”
齐悦听着人汇报上来的消息,连眼皮也不带眨的,一点没把齐布琛的反抗放在心里,只让人选了二门外边上负责浆洗衣裳的几个粗使婆子,带着她们再过去一趟,要是大格格还不愿过去,那就让婆子们伺候大格格去庙里。
齐悦自己都懒得过去,齐布琛和福晋可不一样,若说福晋的黑化多多少少和自己有些原因,有点自然转折的意思,可齐布琛呢?齐悦自问自己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过,甚至于还放任她跟扎拉芬交好,想着小姐妹们能亲亲热热的呢。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愣是走了眼,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下手比谁都狠辣,为了个莫须有的可能,直接想法子自己的妹妹推到水池子里毁名誉。
要说真的心计深远也就算了,可偏偏又继承了她亲娘李格格那样的脑子,就这么个人,齐悦说什么都不想过去,生怕人头脑一热,发起蠢来要动手。
君子不站危墙之下,万一真被挠伤了,智商也跟着一起下降怎么办,还是让婆子们过去好了。
失去胤禛的保护之后,其实齐布琛一个小姑娘,要比福晋要好处置得多。
最起码福晋还是名义上四贝勒府的女主人,皇上亲自指下的四福晋,没有正当理由可轻易不能动,总得要顾及万岁爷的脸面不是,老爷子可不会反思自己指错了人,只会想着底下人是不是出了差错。
李格格院子。
见屋里头闺女在那使劲闹腾,寻死觅活的不肯出门要见她阿玛,那呆在外头的李氏就是再傻,这个时候也多少觉察出点不对劲来了,怎么看这个情形,岂不成倒不像是去庙里住上个几天,反而像是一去不复返呢?
他虽然大半心思都放在弘时身上,可齐布琛好歹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姑娘,日后还指望她多帮衬着弘时呢,怎么能这样被送去庙里,真这样了,她在府里头的脸面还往哪里放?
一想及此,李氏当时就坐不住了,急匆匆带着春彩春华就往齐悦的院子里赶,刚一进院门,扯开嗓子就想在那先声夺人叫上几声。
可及至等她到了门口,准备干起自己的老行当哭闹之时,一瞥眼就看见了齐悦坐在堂屋椅上品茗,独一双眼睛冷冷的望着她,吓得李氏不自觉就先气虚了半分。
心里忍不住纳罕起来,以前看齐氏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有这么大的气势,今天这样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吓人,倒是有点像爷。
齐悦原本派人过去的时候,就想着李氏早晚该过来的,她便早早打发了人带着孩子们去花园逛逛,免得被李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法吓到,自己坐在了堂屋里等着她。
齐悦是不吃李氏这一套的,她哭任她哭,她闹随她闹,要是想上吊齐悦还能免费贡献几根绸布和脚凳。
见李氏这会安静下来,齐悦心里还有点恶趣味的可惜,放下茶盏才开口道:“大格格去庙里的事儿,你也不用找上我,只回去问问她就清楚内情了。这可比到我这里来闹腾管用的多。不过嘛,我想着她也未必有这个胆量敢告诉你,只怕会全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害的也未可知。”
“你今的来意我知道,我也不怕你恼,实话告诉你吧,大格格今天闹或不闹,这庙她都是去定了的,谁也改不了。若是你还心疼她,趁早回去打点包袱行李,好好的把人送出去吧。”
“你——”李格格刚要张开叫骂,却听齐悦话音一转,提起了弘时今后的安排来了,她那才出嘴的话赶忙停了下来,竖起耳朵想听听人接下去的话。
这就是李氏的软肋所在了。这年头儿子才是她们女人的依靠,齐布琛和弘时比起来,只怕按着李氏心里的秤砣,便是十个齐布琛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弘时的分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