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齐悦焦急,无奈的摇着头,“不是痛。”
他视线投注在小格格的身上,一刻也不舍得移开,话语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我梦里听见你在哭,心里难受,就醒了。”齐悦已经很久没听胤禛说情话了。
最早进府那会的时候,倒还和他每日每夜的说上几句,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嘛。等后来生了孩子,日常相处渐渐老夫老妻起来时,再加上后边胤禛忙着朝里的事情,相处时间变少了,这个情话齐悦也就没怎么听过了。
这会耳朵边响起,她自己不禁都有些发愣,那挂着泪珠的脸都来不及擦拭,破涕为笑着顺手就捶了人胸口一下,“又在哄我。”
她捶人的动作是习惯性的,没想到胤禛这会受了伤来着,直听见人诶呦一声才反应过来,赶紧帮着揉了揉,歉意道:“瞧我,差点忘了。你快睡吧,今儿流了这么多的血,得赶紧休息补回来。”
她这里还劝胤禛睡觉呢,胤禛望望帐外投射的影子,就知道这会怕是夜里了,看小格格那双通红的眼睛,他哪里能放心闭上眼,“你这样哭,哭得我心都要碎了,还怎么睡得着。”
齐悦纵使知道他是故意拿话哄自己呢,可这会心里又想哭又想笑的,只得应下来道:“知道了,我不哭,你快睡吧。”
人都好好了还哭什么呢,她该笑才对。
胤禛的伤势好的很快。许是他年轻身体强健底子好,又或许是被齐悦那一天三顿的老鸡汤喂着的缘故,没几天人就能下地好好的走动了。
帐篷外依旧管得严,就算齐悦之前威胁吓唬住了守门的侍卫,可也顶多只是放松了管制,允许人在营地前烧火煮东西,并不让外人进出帐篷,以至于她们对外面的消息那是一无所知。
根本就不清楚皇上对太子的查抄如今到了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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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么说,太子真被查抄出来私藏了兵器?”齐悦听着胤禛在那描述起当日的情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有些后怕,合着不光是直郡王在那陷害他,太子还真是有过这种行为啊。
那要是这样说的话,康熙生气其实也可以理解嘛。自己一手宠到大的亲生儿子想要杀自己,换谁谁能不生气。
齐悦不禁抱怨道:“要是真这样,那四哥你拦什么呢,让直郡王他砍呗。真要到最后皇上后悔了,那也是直郡王的锅,和咱们不挨着,你护着他做什么呢。”
胤禛听着小格格那细细碎碎的念叨,表情有些无奈,“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总不能亲眼看着两个哥哥在那手足相残吧。再说了,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子做的,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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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疑惑的望着他,“不是已经查出来太子私藏了五百把刀了吗,就当有一百是直郡王诬陷的,可还剩下四百把呢,不是他能是谁?”
胤禛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心里默默想着,既然这一百把可以是大哥陷害的,那谁能说明剩下的四百把,就不是别人陷害的呢。
这几天他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那一日的情形,太子的表情和动作被他是琢磨来又琢磨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自己似乎都没察觉到太子想动手的心情。
甚至于,他被揭露自己造反时,第一反应不是心虚和遮掩,而是理直气壮的顶回去,这个态度就够奇怪的了,哪像是真要造反的人有的反应。
况且若是真要动手,何必挑这个时候选在塞外呢,京里可不是没有别的阿哥坐镇,就是真杀了汗阿玛也没用啊。胤禛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可他随即又苦笑了起来,蹊跷有什么用呢,汗阿玛已经认定了真相,他不肯听啊。
“去查!再给我去查清楚,这些日子里和太子往来密切的人都有谁?通通将其拿下,全部都看管起来,等回京之后再严加拷问。”康熙拍着案桌,话语里的怒火不断的燃烧着,让帐中众人都感到被烤炙的疼痛。
隆科多点着头,这一次查抄的任务皇上是全权交给了他,若是不找出点什么东西来回话,岂不是会影响到他在皇上心目中的评价,现在什么也查不出来,他可比皇上还着急。
刚准备退下,忽然又听康熙叩了叩桌子,问询起了旁人,“老四那怎么样了。”
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感情,;隆科多哪敢揣测,只实话实说道:“回禀皇上,这段时间四阿哥一直好好呆在帐篷里,没人进去过。”
“噢?那他的伤势呢?大夫难道没过去医治?”康熙抬抬眼皮,不信隆科多的说词。
可隆科多这回真没造假,见皇上问当即就一五一十全回了上去,“奴才不敢撒谎,确实没外人进出,四阿哥的伤听说是由他府里的侧福晋照顾的,皇上要是想问个清楚,奴才这就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