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死缠烂打非要跟着他去宫里,实在磨不过怀里人,只得点了点头道,“去就去吧,难得去一趟宫里,你把弘曦和得福也带上,让额娘见见他们。”
总不能老是报病呆在府里不进宫,说出去不像个话。
最早的时候札喇芬老是报病不参加宫廷宴会,这借口还算是有人信,可接下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借着生病的由头不往宫里去了,别人哪里还猜不出来这是故意找的借口躲麻烦呢。
也不怪乎齐悦得宠的名声能传到宫里去了,连这种事情,一向严肃端方的四阿哥都肯陪着她瞎胡闹,还能不说明宠爱吗。
哪怕皇上有次都问起来过,这位爷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在旁替她遮掩呢,实在是让人艳羡,哪家爷们肯为了后院做到这步田地的,直郡王权势那么大,不也把自己府里的几个格格都给舍出去了,偏四阿哥护得严实。
按着原本的计划,屋里几个小的都安排好好的,弘曦连衣服都换上了,哪成想王福来小跑着回个消息,这趟进宫之旅就又给搁置了下来。
弘曦可不像札喇芬那么好哄,混小子当即就坐在了地上哭嚷嚎叫着,眼泪一滴没落,声音却嚷得人头疼,哼哼唧唧,哼哼唧唧,哪怕齐悦生他那会都没叫得这么大声。
直到齐悦允诺过几日带他去园子里玩个尽兴,才算是把人给安抚住,又好声好气的让得福领着弘曦先出去,等人都退了干净,她那原本和缓的脸色才一下收紧,将眉头挤成了个川字形。
这是她二嫂急急忙忙传过来的消息,说之前让一直盯着的寺庙里,发现了个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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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郡王府中。
清客周介珶从府外快步赶至胤祉的外书房中,他有要事要向三爷禀报。
许是见着人的面色不像作假,又许是他塞的荷包分量够重,站班的小太监没难为人,痛快的就进去回了话,不多时转身出来让开了道。
进的门来,周介珶没等胤祉开口问话,他先一步躬身贺道:“三爷大喜!”
“哦?喜从何来?”胤祉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到太子被废,最为得意的人是老大,老四在此次废黜中也没受殃及,再加上又有几个弟弟在那虎视眈眈,他能有什么大喜。
头狼已除,群狼环伺,险而又险啊。
“三爷不知,”周介珶上前一步,左右环顾一番,故意迟疑着没说下去,等胤祉挥手喝退了书房里伺候着的人,才接着开口道:“三爷不知,奴才素来喜好玄教道文,佛书经文,前段时间听闻得郊外新起了一座寺庙,不知三爷可知内里详情。”
这算什么消息?胤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觉兴致索然起来,他早就知道了。“那是大哥给他大格格做法事建的家庙,汗阿玛都不管,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三爷不知,这家庙里可有文章。”周介珶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那庙里当家是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奴才和蒙古喇嘛倒也有段交情,从他那里打听得知,这位喇嘛可不是个通经文典籍的人物,在蒙古是以镇魇邪术,诅咒闻名的。”
他这样一说,难道……
胤祉忽的就来了兴趣,“你继续说。”他心里默默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太过离奇,并未放在心上。
“于是奴才便花重金买通了好手深夜去那庙里查访,哪知在庙深处有一间锁了门的屋舍,侍卫看守严密,他花了三日功夫才凑近看个真实。只见那屋舍里供奉一尊金佛,佛前托盘上摆着个泥塑小人,身着黄衣,头,胸,腹皆插着一柄红箭,身上还写着一串生辰,报上来奴才一对,却正是太子的八字。”周介珶说到此处,话语声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三爷细想想,一个喇嘛他有这么大的胆子镇魇太子?这幕后必定是有人指使。”
“不错,不错,”胤祉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这庙是老大所建,庙里的喇嘛又是老大所请,他与太子又是多年的仇怨,若说这幕后之人不是老大,还能有谁呢?
怪道太子这几天突然生病,原来是胤褆的镇魇术害的。
一直想到这,胤祉心底升起一阵阴寒,不单单是因为太子,更是为了他自己。
想想看,如今太子真个生了病,这足可证明邪术确实有效,若是真被他害死了太子,胤褆下一个要下手的人是谁?
肯定是他呀!
胤祉都不用猜想,答案明明白白。
论文,自己在诸子之中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论武他也不差,又得汗阿玛的喜欢,下一任太子之选舍他还有哪个。
不成!
胤祉想到这里便匆忙起身想往宫里赶去,在汗阿玛面前把胤褆的所作所为尽数揭露,可脚刚要踏出房门,突然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