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因为没时间调空调温度随便披了个白毯子,乌黑长发散了一肩,好像确实没什么资格说他。
“没有吃唱片长大的鬼。”
行走的CD机这么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后,默默卸下毯子去洗澡了。
浴室水声响起,男人在柜子里找吹风机,找到一半时顿了顿,看到了她乱而有序的工作台。
她的歌词本还是摊开的,上面的字迹秀丽,一个词能列出五个备选方案反复斟酌,一句话颠倒前后顺序可以折腾三遍。
他突然想起今天吃饭时,沈番表示自己是她的歌迷,想要见她,所以才提出让他带林洛桑前来此处的要求。
又想到沈番反复念叨:“我总觉得她的才华和付出被低估了。”
男人顿了顿,伸手翻过本子前面的张页。
满满当当,厚厚大半本,不过是她这三个月来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