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这种时刻理解为,凌晨的报应。
譬如此刻,他正堪堪要睡着,林洛桑却像突然来了灵感似的,悄咪咪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边打开电脑,一阵敲击键盘的清脆音效传出。
裴寒舟彻底放弃,打开台灯坐起来看书,她心虚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你没睡着啊?”
男人没说话,她长歇一口气:“早说啊,我憋得那么辛苦。”
“……”
就这样,二人又恢复了双方工作的状态,她删删改改,他低头看书。
一个多小时后林洛桑工作完毕,写了二十分钟歌词,这才再度爬上了床。
她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微挑的眼,问他:“你不睡吗?”
他依旧不回答,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林洛桑自知理亏,默默攀上去扯掉他一边的耳机,在他耳畔轻声问:“那我给你唱首歌儿吧?”
她吐息软绵绵地落在他耳根,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
裴寒舟还是没说话。
就在她以为这男人要跟她别扭一辈子的时候,终于听到他沉声开口:
“唱吧。”
未免也太好哄了点。
吵到他睡觉,一首歌就能哄好。
林洛桑清清嗓子:“你想听什么?”
“随便。”
她美滋滋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唱的你都喜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