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夜:【你和裴寒舟要二婚了?】
【不是,舞台。】
只有纪宁在认真答题,回道:【我觉得3比较好看,但是也要看婚纱是什么样子。】
林洛桑又下楼拍了自己的婚纱图,再窝进被子里的时候,看到盛千夜圈出来的重点——
【你看第五张图里你老公的脸色,怎么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她放大那张图,才发现自己拍耳环的时候侧了身,意外将男人也收进了景里,画面中的裴寒舟背靠床头,眉头皱得很深,正在看书。
林洛桑:【谁知道呢,男人都这么喜怒不定神经兮兮的。】
这句话引起了盛千夜的共鸣,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老板,盛千夜投上赞同的一票:【确实,男人都是神经病。】
搞定了配套耳环之后,林洛桑又侧眸去看自己身旁的那个神经病,虽然蹙眉是他的惯用动作,但此刻他周身都拢着低气压和煞气,似乎的确不怎么愉快。
林洛桑思索了一会,想到自己和他只聊了天雷地火这一个话题,他总不可能是因为觉得她和段清有过一段所以生气的吧?
于是林洛桑很坦然地认为令裴总裁不快的并不是自己,心安理得地盖好被子睡觉了。
随后的几天,二人陷入了较为怪异的冷战中。
裴寒舟不怎么同她讲话,她也没什么要跟他沟通的,虽说偶尔的不熟是二人之间的常态,但最近的气氛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就好像有谁在闹脾气,可却又带着几分隐忍无谓的不动声色,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难以被窥及。
林洛桑一方面怀疑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也许裴寒舟只是忙于工作没空跟她扯些有的没的;
而另一方面,第七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力去揣摩二人间的情况,所有的精力都被灌注在了舞台里面。
光是在无数次排练里寻找最佳体验已经够她折腾的了,哪有空去思索婚姻生活里是否有不对劲。
这次表演服装也是她自备的,到现场后岳辉打开箱子,结实地一愣:“你穿婚纱表演啊?”
“是啊,”她颔首,“谁规定不能穿婚纱吗?”
“那倒没有。”岳辉说,“就是挺独特的……第一次见。”
这次的歌曲驱使她采用了穿婚纱的表演形式,林洛桑拿出自己的歌词单,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纸张。
她最近看了一部爱情电影,结尾是个悲剧,讲的是男女主明明相爱,却因为彼此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而最终天各一方。
她一直觉得时机是很重要的东西,譬如她参加这个节目,又譬如她和裴寒舟的婚姻,如果某些事发生在了别的时间节点,或许她的选择和决定就会完全不同。
如果爱情也用时间来比拟,就好像人的出场顺序往往很重要,初恋大多走不到最后,就是因为没有在合适的时机出现,那时候的彼此太青涩、也太莽撞。
再细致一点来说,假如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世界,时间流速会随自己的节奏而或快或慢。那当两个世界的时差消失时,他们处在同一个时间,生活重合便会产生故事;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同的经历会让时间流速再度产生变化,当时机不再合适,时差将重新出现,彼此的世界又重新分为白日和暗夜,再难有交集。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相爱就可以。
所以她写了这首歌,叫《时差》。
时差,是两个地区地方时之间的差别,也可以理解为爱与需要间的差别。
大概许多人都与恋人有过不得不擦肩而过的遗憾,这首歌排练时才让不少人都湿了眼眶。
虽然林洛桑并没有过这种遗憾,但她的共情和代入感很强,所以很容易也就沉浸在音乐所给到的氛围里。
晚上八点,表演准时开始。
这次的开头,她甚至根本没有出镜,只是站在两个屏风背后,光线描摹出黑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