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某处骤然塌陷,像有什么鳞片铠甲被温水泡软后一层层自动脱落,那股温热感钻向更深处,将她整颗心脏温柔包裹。
林洛桑启唇正想说好,不期然打了个喷嚏,咳嗽了两声。
裴寒舟这才意识到她还只穿着毛衣,拉着她转身:“走吧,上面风大。”
她望了望远处,道:“那烟花……”
“怎么?”
林洛桑的危机意识突然上线:“现在不是没到允许燃放烟花的时候吗?那样做是可以的吗,会不会被罚款?”
“电子烟花。”男人这样答完之后,又道,“放都放完了,你现在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晚?嗯?”
“我刚没反应过来。”她靠在电梯门侧,眸子转向他,又问,“那个是你放的吧?”
她眼睛的红肿还没消退,睫毛被泪裹湿,三三两两地黏在一块儿,眼底水色氤氲,琉璃珠一般的瞳仁经水洗后竟又亮了几分,看起来还真有点儿可怜。
男人本能的保护欲被激起,裴寒舟一时间就那么瞧着她,没有说话。
林洛桑皱了皱眉,不明白他最近怎么可以随时随地陷入沉思,伸手晃了两下:“hello,在吗??”
电梯滴地一声抵达一楼,男人回过神来,不甚自然地滚滚喉结,移开目光偏头道:“烟花都是围着你放的,你觉得除了我还能是谁?谁放烟花会照着别人的最佳观赏点放?”
“……”
回到家后果然暖和了许多,林洛桑泡了杯热茶,窝在沙发上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明天再写歌。
正当她一边吹着茶一边补综艺的时候,不知道看了她几眼的裴寒舟终于忍无可忍道:“闭眼。”
她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不仅没闭眼,还因为费解睁得更大了些。
男人索性直接上手,指腹触上她眼帘,她下意识闭好,任他的手指在下眼睑上来回拨动了几下。
睫毛根部传来微微发麻的痒意,她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帮她理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