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她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
她仰头,星光揉碎在眼眉,终于找到了些底气:“你不是说我可以没有任何理由提出离婚吗?”
男人喉结滚了一下:“……”
想到数月之前自己面对合同时的淡然轻松,裴寒舟棘手地捏了捏鼻梁,采取了死不认账模式:“那不是我说的。”
林洛桑懵住:?
“合同里说的啊。”
“合同是合同,我是我,”他说,“合同的文字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
???什么??
林洛桑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了软垫上,还没来得及听见回响,力道就全反弹回了自己身上。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先骂他无耻比较好,还是要先讨论正事。
裴寒舟望向她:“除非你提出合理的离婚原因,我才会合理地思考这件事,否则免谈。”
她不知道该怎样说理由,更不想道德绑架他,让他去接受自己原生家庭会带来的敏感与逃避,他没有非得承受的必要,所以无需了解,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要强如她,并不愿意展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的喜欢。
所以她只是启了启唇,却是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她最大的能力就是用当初的合同搪塞,然而那并不是男人需要的回答。
终于,在等待了许久之后,裴寒舟选择了让步。
他声音很沉,带着无奈的沙哑:“我觉得你还没有想好,是不是?”
她想说不是,但被他这样问着,内心某处抵抗不住地隐隐松动,“我……”
“我也没有想好,”男人极快地打断,像是不想听到她此刻的回答,“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清醒和冷静,这件事押后再议。”
他用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