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眼睛,忽然想起男人手掌和指腹的触感,温暖而柔软。
是她无福消受,他何错之有。
另一边,游轮上,挂断电话的男人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
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仿佛面前是自己从不认识的裴寒舟。
虽然他表情没有变化,但握着钢笔的手,竟然有些不稳。
罗讯离得近,听到了电话的全部内容,过去扶住他手腕:“怎么了,没事吧?”
就连另一边的负责人问:“还要继续吗?”
“没事,”男人阖眸几秒,睁开眼,“继续。”
然会议开到一半,没等得及第一段落说完,男人迅速起身,道了句“抱歉”就快步走了出去。
罗讯最后是在船头找到他的。
船头风大,摇摇晃晃,海浪拍打船身,激起的浪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裴寒舟背对着风,正在点烟。
罗讯的印象中,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抽烟了。
他一向自律,烟酒少沾,哪怕是在饭局上,也只有实在无法推却时会抽上两根。
哪怕是极为烦闷的时刻,男人也只是会迅速调整好情绪,一言不发地自我消化,或是上车休息。
上次看到他抽烟,还是在曾祖父的忌日上。
“你别这样,”罗讯伸手阻拦他,“你不是说用烟酒发泄情绪的都是没用的人吗?”
男人点燃烟尾,递至唇边时想起她不喜欢烟味,半晌半晌,又垂下眼睑,突兀地笑了声。
“就当我没用吧。”
他沙哑着声音,低低道,“我连人也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