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踏出一步时蓦地被人往回扯了扯,她还没来得及睁大眼,一辆车飞快地从面前掠过,绝尘而去。
她受力后仰,又下意识侧转了几度,正好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夹杂咬着音节的后怕:“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她下意识抬头反驳:“我想给你发消——”
话未出口戛然而止,意识到面前的人好像不太对,她有些惊惶地想要后退,又被人重新拉回怀里。
锁在腰间的手臂很紧,是她无法挣脱的力道,林洛桑紧贴的地方正好能听到他的心跳,熟悉的柏木香味席卷而来,缠绕至鼻尖,怎么散也散不开。
“桑桑。”
她忽然听见他这么叫自己。
男人的声音很沉,带着几缕纠纠缠缠的气音,旖旎低哑,还有点亲昵的磁性。
男人低了低头,埋在她发间,气息喷洒在她脖颈,激起一阵颤栗。
他哑声说:“先回来,好不好?”
她微怔。
不知是不是刚经历过了一场高空上无所依托的颠簸,男人的声音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带着极其确定的念想,仿佛是在危机关头最想做的事不过是这么一桩,而虎口脱险之后,终于得以完成。
都说人在危急时刻,脑海里回荡的事,是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
情绪来得突然,她启了启唇,抬手时不小心碰到他手臂,看到他眉头蹙起,立刻想到盛千夜刚刚说的受伤情况,不迭问道:
“你手怎么了?!”
……
半小时后,医院。
罗讯好不容易支走了林洛桑去买水果,自己悄悄钻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拍了拍段予肩膀:“裴寒舟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