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开之后,林洛桑心情舒畅了很多,抬头去看不远处的摩天轮仍在运行,最高点坐着一对面对面聊天的情侣。
她觉得温存,扬起嘴角笑了笑。
男人跟随她的目光,将视线转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说:“你走之后,我总希望你能早点回来。但你回来和我讲了这么多之后,我又觉得——”
“当下要不要立即和好,显得也不是很重要了。”
林洛桑一愣,转头看他。
“想坐那个摩天轮吗?”男人问她,“我们婚结得突然,我好像还没像那些小孩子一样,试一试追女孩是什么样的感觉。”
“婚内恋爱——不如明天开始,让我追一追你,好不好?”
她没想到裴寒舟会说出这种话,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至耳侧,轻声问:“……为什么?”
“他们不爱你没有关系。”
男人低声说。
“我把世界欠你的爱,百倍、千倍地补回给你。”夜幕沉沉,星子散落,不远处路灯洒下昏黄的影。
林洛桑对着男人灼烫的视线,失神半晌,最后轻轻笑开,点了点头。
她突然想起柏拉图说,每个人都是被劈成两半的不完整个体,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另一半。
他们都曾孤独地在严寒中踽踽独行,无尽又无望;好在漫漫征途中总算能将彼此找到,冬夜虽冷,但只要彼此靠紧,相互取暖,温暖总会如期而至。
裴寒舟见她搓了搓手掌,低问:“冷么?”
她摇头,小巧的下巴和鼻尖一并藏进浅色围巾里,微微地弯了眼角。
“不冷。”
后来两个人就坐在长椅上看完了林洛桑那本厚厚的相册。
那是她初高中大部分的日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