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全部心神都在檀冰身上。
檀冰是半昏半醒的状态,谢明瑶一直和他说话,叫他不要睡着,檀冰勉强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于风雪中定定看了她几息,低低地说了句什么。
谢明瑶凑过去,才勉强听清,他说的是——
“……你无事便好。”
谢明瑶面色沉沉,紧紧扣着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某小只兔子:她不要我们TAT
大兔子:她会要的(咬牙切齿)谢明瑶这一趟外出,本是想做点什么弥补檀冰的。
毕竟是她睡了他,还让他……有了孩子。
但回来之后她就发现,怎么好像与他更纠缠不清了。
按照她对孕妇的理解,孕夫这样大动干戈,应该也是要动胎气的,看他起伏不定的腹部就知道了。
他彻底昏迷了,躺在床榻上紧锁眉头,眼睛闭着,雪色的眼睫凝了水珠,又像是在掉眼泪一样。
谢明瑶用丝帕一点点擦去他额头的汗和眼睫上的水珠,扫了扫他隆起又落下的腹部,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要动了吗?他很难受你看不见吗?”
稍顿,她慢慢道:“哦,你在里面,大概看不见,但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
她说的话好像每次都很管用,这次与第一次一样,话音落下不久,闹腾半天的某小只就不闹腾了。
檀冰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只额头还是不断渗出薄汗,脖颈也是一样。
谢明瑶低头看了看他修长的颈项,折了丝帕替他擦,擦着擦着发现胸膛上也是汗珠,她也没想那么多,轻轻拉开他的衣襟,想帮他擦一擦,可昏迷中的道长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
沙哑低沉的声音,大概是昏迷不醒,失了几分清醒的笃定,多了几分无措,像不能反抗的稚儿,只能以微弱的言语来抵抗。
他这副模样搞得谢明瑶好像在犯罪,想乘人之危,但她只是想给他擦擦汗而已。
余光瞥见他胸膛下方的鞭痕,谢明瑶又想到了他的身体非常容易留下伤疤,他撞在雪月山上的时候,背上有什么伤疤吗?
及时清理了才好,若不及时清理更难看。
本着自己承诺过的原则,谢明瑶小心地将他翻了过去,雪色长发的道长侧脸趴在床榻上,眉头又锁了起来,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着拳,像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