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总,你饶了我吧——”一个形容狼狈的中年男人突然冲进办公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紧紧地抱住了司玉承的一条腿,“我错了,我不该起贪念,不该监守自盗!司总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啊!我、我把钱都还给公司,那些稀有金属我卖了两百多万,我有房子,卖了就能还钱!”
“赵启良?”司玉承有些错愕,侧身退开半步想站起来,谁知中年男人抱得紧紧的,他根本就动不了。
“是我,我是赵启良!司总,你别报警,我不跑了,我愿意赔偿公司的损失——”
“赵启良,你拿什么赔?你赔得起吗!”司玉承冷声打断他,“司氏用你偷换的劣质金属生产了数十万件电子产品,这些东西全部都要收回。材料,人工……还有付给客户的赔款,直接损失两亿六千多万!你有几套房子够你赔的?”
赵启良绝望地长大了嘴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我以为没人会发现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司总,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坐牢!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进了监狱,我爸妈、孩子就没人照顾了,你看在他们可怜的份儿上,放过我吧!”
司玉承目无表情地看着他哭,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季容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不仅没有上前帮忙,连出门求助都忘了。
幸好宋特助及时赶到,还喊了保安过来。
司玉承一脚将人踢开,“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送到最近的警局。”
“好、好的,司总!”
“司玉承,你一定要做这么绝吗?我在司氏辛辛苦苦干了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赶尽杀绝,不给我活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赵启良被两个保安拉住手臂往外拖,知道求饶没用,马上变脸破口大骂。
“闭嘴!”司玉承脸色难看极了,抓起手边的杯子砸向赵启良。不过他这会儿还有理智,杯子砸到了赵启良脚边。
‘砰’地一声,白色陶瓷碎了一地。
赵启良吓了一跳,几个保安抓住机会,将人拽到了门边。他回过神来,死命抓住门框不放,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叫骂,“司玉承,你会有报应的!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你——”
保安队长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边让手下人把他弄走,一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司总,是我们的失误。”
这个赵启良之前是工厂的管理人员,跟刘副总也很熟,经常来总公司串门,可能因此弄了一张通行卡。
这次出事之后赵启良就跑了,司玉承也想不到他还敢来找自己,也忘了给公司保安打招呼,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
“算了,不关你们的事。”司玉承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季容轩将他扶到椅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玉承,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说实在的,要不是这几天休息得不错,刚才被赵启良那么一闹,他可能会当众发病。
“司总,我跟他们去警局说明一下情况吧?”宋特助请示道。
司玉承挥了挥手,“嗯,去吧。”出了这样的事,司玉承难免受了一些影响,早早地就在季容轩和助理徐扬的护送下回了大宅。
江燕澜回来的时候季容轩已经离开了,管家告诉他少爷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已经睡下了。他不放心地上去看了一眼,司玉承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透过走廊的灯光,只能看见被子中间有个人形的黑影,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江燕澜感觉有点不对,果断下楼找徐扬了解情况。
自从上次刘副总被打,小江总表明了态度,徐扬自觉他们是站在同一阵营的。加上赵启良监守自盗、司氏回收产品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干脆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小陆哥你没在现场,不知道赵启良那个王八蛋骂得有多难听。我们司总虽然是大老板,但他也要对其他股东负责的呀,怎么可能说算就算了!姓赵的自己做错了事,最后还怪司总不帮他,真是好大的脸!”徐扬年轻气盛,说起赵启良就咬牙切齿的,替自家上司打抱不平。
“司总无端被人骂了一通冷血,心里肯定很难受。小陆哥你帮忙看着点,有机会宽慰宽慰他吧,唉……”
徐扬虽然是生活助理,但他不住在大宅,到点下班还是要离开的。
江燕澜皱着眉点头,“好,我会的。”
他其实没照顾过病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不过暴躁大佬,应该好哄的吧?
江燕澜也不知道司玉承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能不时上去看一眼。晚上十点多,他再次进房查看的时候,听到司玉承在床上痛苦地挣扎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