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悦看见条凳眼睛一亮,就听得登徒子道,“你不想半夜从凳子上掉下来,就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清吟楼一次,大通铺一次。接下来还有十多天,指不定还要睡几回呢,就不要在意这点小细节了。”江燕澜又开始憋不住嘴贱,语气懒洋洋的,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嫌弃。
魏承悦本来还有点羞,一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什么羞意都没了,只剩下满腔的火气,“哼,谁像你那么不知羞耻,把跟人,那个什么挂在嘴上!你、你还住在妓馆,听说进那种地方的人都会染上脏病,谁知道你有没有染上?我是担心你传给我!”
江燕澜故意逗他,“那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来不及了呀?”
魏承悦如遭雷击,“你还真的有病?”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睡过了,我有病你也跑不了。”
魏承悦涨红了脸,想反驳说谁跟你睡过了!可他明明跟人家一个被窝都躺过了,衣服也被人剥了一半,什么都看光了……
登徒子说得对,他们这么不清不楚的,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他还在意什么呢?
魏承悦低着脑袋,眼眶渐渐红了。
他是个哥儿,从小受的教育也是哥儿不能跟外男过多接触,否则未来夫婿会嫌弃。
对,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未婚夫了,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江燕澜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就要把人逗哭了,连忙补救,“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一会儿我睡凳子上,行了吧?”
魏承悦咬了咬唇,还没说话,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小二送热水来了。
江燕澜只好开门让人先进来,魏承悦飞快地背过了身,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小二将满满一桶热水放在了屏风后面,然后退了出去。
江燕澜轻咳了一声,“热水来了,你先进去梳洗一下?”
不等人回应,又补充了一句,“我到楼下看看驴子,一会儿回来会敲门。”
他说着,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声,约定了暗号。
江燕澜到后院看了一下,驴车好好地呆在院子里,驴槽里也加满了草料,就是旁边的马棚里挤了十来匹快马。按理说这么多客人,客栈里应该很热闹才是,可是他刚刚下来的时候,并没听到什么动静。
大厅里有几桌客人在吃饭,但都不像是骑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