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悦哪里肯答应,只摇头道,“算了吧,我们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幸运了,报了官说不定还要被他们报复。”
那夫郎闻言也不再劝了,最近一个月,南边来过几波逃难的人,甚至有流民杀了村里一家七八口,就为了抢那么点儿吃的。这种事情,同个村子的听到动静都不敢管呢,这小哥儿不敢报官也是正常的。
他见魏承悦情绪低落,转头又说起了别的,“你相公对你真好呢,把你护得好好儿,自个儿却受了那么重的伤。”
“嗯……”魏承悦敛眸,低低嗯了一声。
他想起沈元浑身浴血,拼命的叫他跑,自己把那些坏人拦在了身后。他明知自己是个怪力哥儿,却从没想过推他出去。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魏承悦并不觉得父兄的助力比沈元的命还重要,沈元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干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如果当时他没爆发的话,沈元这会儿已经死了。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活下来,跟那个交易没有关系。
在那种关键时刻,沈元选择用生命保护他,应该是,喜欢他的吧?魏承悦他们一行勉强在医馆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江燕澜就醒了。在他的坚持下,姚学林和墨竹驾着驴车,带两人离开了洪安镇,到隔壁村里赁了一间院子,暂且住下来养伤。
他这番举动让墨竹有些嘀咕,但是姚学林好像一无所觉,不但十分配合,还主动留下来并没有急着离开。
多亏他们没有走,江燕澜住进来的当晚就发热了。三人守在床边照顾了一夜,又是灌药、又是擦身,好不容易才化险为夷。
魏承悦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第三天中午江燕澜醒来之后,突然发现小恶犬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不再对他横眉竖眼,态度还殷勤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