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窈拧紧了眉心,她不知该从何安慰起皇后来。
恰在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他朝皇后行了礼:“娘娘,陛下今日翻了何顺仪的牌子。”
皇后微阖着眼,摆了摆手:“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
她的夫君,在她生辰那日拒绝与她同桌用膳的邀请,去宠幸了一个妾室。
皇后娘娘睁开了眼,眸子里尽是嘲讽:“本宫是不是该感谢他,好歹在人前给本宫留了颜面。”
宁舒窈伸出手来,握紧了皇后的手:“娘娘,不值。”
何顺仪不值,裴舜更不值。
皇后有些晃神,等到思绪理清时,她反过来握紧了宁舒窈的手:“这京兆中,真心待少辛的人不多了,少辛这个孩子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虽然面上惯是冷了些,可也是极重感情的。”
“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你与少辛青梅竹马,少辛他自长大后便少有吐露心扉的时候了,本宫这些年来少见他接触过其他家的贵女,你与如殷是独一份。”
宁舒窈抬了头,喃喃着:“娘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这话本宫只会同你说这些话,你藏在心里便好了。”
宁舒窈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点了点头,应道:“阿窈知晓的。”
方过了酉时,裴少辛便到了凤仪宫。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宁舒窈也在。
宁舒窈看着裴少辛来了,顿时有些局促,她捏着自己的帕子唤了他一声:“表哥。”
裴少辛颔了首,面上的寒冰也化了许多,他了开口:“阿窈。”食不厌,寝不语,这是古来的传统。更何况是规矩森严的皇家。
纵使宁舒窈在家中用膳时,总喜欢同一旁的阿姐絮絮叨叨,可如今在宫里也是极懂规矩的。
等到用膳完后,皇后揉着太阳穴说自己先去休息,徒留宁舒窈与裴少辛二人干愣在原地。
宁舒窈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表哥可还有要事?不如便先回东宫吧,阿窈在这守着娘娘便好了。”
裴少辛摇了摇头:“无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近些日子江南水患,总有流民在京兆附近逗留。虽说花灯节是传统,可近日这种情况你若是出门看花灯,也得小心为上。”
宁舒窈乖巧的点了点头:“阿窈晓得的。”
裴少辛斟酌片刻,便开口说道:“如今夜色已晚了,不如孤便送表妹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