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触及到那个一直探头探脑,想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的裴少辛身上。
“小姐,你不若再去陪陪太子殿下吧?殿下腹上的伤,也该换药了。”
宁舒窈想到什么似的,面上一红。她偏过头来不想叫采绿察觉,便故作高傲的颔首:“好。你便先下去吧。”
采绿自是乐意将空间留给这对板上钉钉的夫妇,朝宁舒窈微俯了身后便步子轻快的往外边走。
而翌日蜀州,宁诏看着妹妹来的书信拧紧了眉头:“郎中?”
莫不是,她有了?!宁舒窈偷偷摸摸在外边有了孩子,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宁诏的脑海里。
要不然他怎么也想不到,宁舒窈寄信来让他寻个偏僻些的居所和一个信得过的郎中来,是要做什么。
宁诏有些痛心疾首,没成想自己可爱懂事的妹妹,竟也会...
“唉...”宁诏在宣纸上比划了几下,终究是心里藏着事,把墨笔一搁:“来人,备马。我出门一趟。”
门外的侍从听到了主人家的命令,自是应下照做的:“是。”
可是等到他跟随在宁诏的背后,看着他四处询问哪里有手法娴熟的产婆时,侍从面色僵住了,却碍着自家主子,只得硬着头皮接受着四周妇人们的打量。
“内东家的产婆喽,好的很哇,娃子一溜一溜的就出来啦。”一个老婆婆操着一口乡音,细心的同宁诏说着:“娘子嘞,得好好照看喽。”
宁诏嘴里念着:“东家的产婆,好...”他笑盈盈的对着老婆婆:“多谢。”
等到宁诏走后,那儿的老婆婆咂了咂嘴:“是个疼人的喽。”
而宁舒窈如今却不知道自家兄长的“壮举”,还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想让裴少辛能安安稳稳的到蜀州。
宁舒窈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裴少辛,弯了弯眼:“我来收拾吧。”
裴少辛有些踌躇:“可是你是小姐。”
宁舒窈有些无奈,将裴少辛一把摁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听我的,嗯?”她的尾音拖得长,重重的击在了裴少辛的心里。
他愣在原地,点了点头顺着她:“好。”
虽在驿站待了几日,可毕竟宁舒窈来之时便是一切从简,如今收拾起来也极快的。
裴少辛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有头顶还有一个略微鼓起的包一直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