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血汇集成了一条小溪,往山崖处流。
“滴答,滴答...”落在了裴少辛的睫毛上,脸颊上。
他攥紧着树枝,闻着鼻尖的血腥味有些头晕目眩。
“阿窈...”他轻声的唤着,又屏住了气息,他头顶慢慢的移过来一只毒蛇,是追随者血迹来的。
裴少辛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发颤,方才遇见黑衣人时浑然不觉,如今却真正的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感受。
他另一只手悄悄地移到一边,拿过了搁在玄关处的石头,只等毒蛇探过头来时一击致命。
裴少辛胸膛震动的频率极大,便是毒蛇都有所察觉了。
“三,二,一...”他在心里默念着,等到毒蛇猛地扑过来时,他一下砸到了它的七寸上。
毒蛇僵硬了一下,瞬间从高空中掉落。
可正当裴少辛刚松一口气时,树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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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窈正听得起劲,她攥紧了裴少辛的胳膊,颇为关切的问道:“然后呢。”
裴少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然后孤就被人救了下来,当做奴隶养了。”
他朝着宁舒窈笑了笑:“可是孤一看便气度不凡,纵使做了明面上的奴隶也没有人胆敢使唤孤。”
宁舒窈皱了皱小鼻子:“那为何我见到表哥的时候,表哥却被那人...”她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裴少辛。毕竟这事着实对裴少辛来说有些奇耻大辱。
如她意料之中的一般,裴少辛的眸子都掺了火,他冷笑了一声:“若是让孤逮到那人,定不会叫他好过的。”
宁舒窈轻声咳嗽了一声,想要略过这个话题:“那表哥,你打算何时回京?”
提到正事,裴少辛的神色总是淡淡的,他抬了眸子远眺:“等到江南水患过去之后,再回京兆。”
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宁舒窈,眼底带了些笑意:“自然,会与你一同回京的。”
江南水患过去?宁舒窈偏过头来:“可是陛下已经派了五皇子来治水了,先前表哥不是也都见过吗?”
裴少辛想到这儿微微蹙了眉头:“裴卿?”他长吐了一口浊气:“孤如今都不晓得他到底扮演着何种身份。”
宁舒窈微微抿起嘴来,她着实也是不知晓的,上辈子的裴卿将皇权之争置身事外,从不主动掺和;就算是牵扯到了他,他也会极为利索的将这些事轻而易举的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