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眸子回顾自己从出生到出嫁,从太子妃再到万人之上的皇后,不知为何,眼角竟渗出泪来,滚落到了枕头上,晕湿了一小片布料。
皇后将被子闷过了头,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曾几何时,裴舜曾待她也如平凡夫妻一般,二人品茶作诗,泼墨斗棋,好不自在。
皇后阖了眸子,将方才的所有情绪尽数压下,她如今已是皇后,裴舜也已是帝王。虽为同床人,却身怀异梦,如今,便是连性命也不想给她留。
她将被子拉了下来,露出了精致的面容。
皇后想,她先前预谋划的事,该着手开展起来了。
而裴舜宫中,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着裴舜,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从凤仪宫回来,他的陛下便手里拿着一个摔碎了一角的白玉棋子拿了半晌了。
裴舜用指腹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棋子,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把棋子搁在了一旁,抬头看着烛光摇晃,想起了先前皇后刚进府时的事。
***
宁舒窈与裴少辛回到东宫后,连茶都未曾喝上一口,便见宁如殷进来了。
她抬头看向宁如殷,有些疑惑地出了声:“阿姐?”
宁如殷面色有些不好,她缓缓开了口:“阿窈,宁妍她,小产了。”
宁舒窈顿时瞪圆了眼:“这...”她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问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