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年看着这一副场景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应当夺门而出才是,他不敢打搅这顶顶尊贵的夫妇,却又耐不下性子来看着他们二人卿卿我我的。索性便用一只筷子搅着面前的水。
宁舒窈一转头便是瞧见这沈启年这一副模样,她推了推裴少辛,兀自站了起来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离着二人远远的。
毕竟还是面子有些薄,她耳尖上都染上了绯红。
裴少辛瞧见宁舒窈这样也晓得她是女儿家的情绪起来了,便也之低头轻声笑了,便正了正身子对着沈启年开始谈论着正事。
沈启年瞧见,心里松了一口气,忽视了方才的尴尬正了正脸色便与裴少辛继续说着对付三皇子的事。
三皇子娘家显赫,党与众多,是除裴少辛之外最有力的皇位继承者。
可是他永远越不过裴少辛的,一便是嫡出名号;二便是心胸气概。
这第二点便是沈启年心向裴少辛的原因。
古来攻高摄主,杯酒释兵权的例子不在少数。
沈启年是京兆沈家未来的家主,家族百十条性命皆系在他的身上,一步错步步错,若是跟错了主,不仅是将自己,更是将家中妇人稚子置在烈火上烹。
沈启年心里略过了许多的事,终究是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他整理了思绪抬起头来神色如常。
宁舒窈听着裴少辛与沈启年的交谈愈听到后边便愈发的胆战心惊。
在裴舜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如同操纵傀儡似的朝堂之上,有异心之人竟不容小觑。
纵使宁舒窈先前曾略微读过些许的权谋算计,如今却也明白了,最难算计的,乃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