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点。”他说。
果萌不明所以不过听他低沉的声音似乎不像是生气,于是放心的靠过去,“怎么了,你生——”
唇上一重,是他突然凑上来,压了一下她的,然后又蜻蜓点水般,一碰即离。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这么亲密,去了F大以后,似乎因为两人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大学生的原因,冯霄豫对她更加克制守礼,私下即便是两个人独处,都只停留在拉手的阶段。
明明不是害羞,明明只是单纯地贴着彼此的唇,她的脸却一下子热了起来。只觉得夜色里,他的脸如同天上的皎月,干净精致仿佛会发光,他的眼睛完美的融合在漆黑的夜空中,明亮的如同两颗星星。
耳边传来室内某个学长的大呼,突然把她的注意力一下子拉回现实。
冯霄豫正在脱下自己黑色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目光很温柔,仿佛如同外套一样,带着他的体温。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被带队老师叫醒,一个个表情严肃的上了接送他们的巴士。冯霄豫没有去现场,他站在酒店的门口,看着大巴离开,果萌冲他甩甩手,在心里默默地想,她也要早点去读大学,去找冯霄豫,这样两个人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竞赛的学生大多都是高三,但因为是全国比赛,也不乏不少小小年纪的神童,果萌这样比多数人矮一个个头小了一两岁的并不稀奇。
她座位前面就是个年仅13岁的数学天才,在她刚做到倒数第四题的时候,对方已经放下笔,把卷子拿起来检查了。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出去走走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但并没有影响她的发挥,最后一道题可以说是九连环一般一环接一环,也是她唯一没有把握的题目。
结束的时候她跟着学长学姐们回到宾馆,不管发挥得好不好,在车上大家都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少人靠在座位上直接睡着啦。
“你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吗?”
她好奇地问陪着自己出来逛夜市的冯霄豫,对方也没有刻意沉默,和往常一样跟她聊天,但是闭口不提早上竞赛的事情。
冯霄豫看着她手上拎的东西,嘴角勾了勾,带着笑意揉了揉她被夜风吹乱的脑袋,“考得不好你应该没心情吃20串羊肉串。”
“……唔,美食对这个不影响,”她讪讪地放下手里的签子,寻思着对方这么淡定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点,那她要是没考上,冯霄豫企不是会很失望,“要是我考得不好怎么办?”
她脸上的表情太好懂,冯霄豫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担忧,无奈道:“别胡思乱想,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才高二,就算之后竞赛的路走不通,以你的脑袋,本市的一本你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跟你一个学校了,”她叹了口气,虽然也知道自己有些考后焦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冯霄豫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在果萌有些不好意思想往回抽的时候,拿着纸巾耐心地给她擦干净,然后十指紧扣。少年转头对她笑笑,低沉的嗓音还有他内敛的温柔,“现在,还有以后。”
果萌嗷呜一声,娇羞地抱住了他的后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冯霄豫待久了被传染了病毒诅咒,果萌同学前一天吃完烤串,当天凌晨肠胃不适上吐下泻,被带队老师和冯霄豫送进了急诊室。
冯霄豫皱着眉,脸色很难看,尽管浑身散发着冷空气,闷声不响的,但还是轻轻盖住小姑娘因为输液冰冷冰冷的那只手,替她捂着。
“你别生气啊……我这是水土不服,吃多吃少都一样的。”果萌冲他讨好的笑,勾了勾拉在一起的手指,挠他的掌心。
“别动,”冯霄豫又气又无奈,难得冷着语气低声呵了她一声,“都这样了你还不安分。”
“我没有,”她小声地抗议,委屈地说:“这不是看你生我气,在哄你嘛。”
转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嘴唇,冯霄豫到底不忍心怪她没听自己的话少吃一些路边烧烤,缓了缓脸色,“不用,我没生你的气,肚子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