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都好,马叔和文叔很合得来,这低正好耕地,他们没事儿就去田艮上瞧热闹,精神头好得很,”胡二哥上街来时,特意往马裕这里来告知一下马家家里的情况。
恰好饼子还有两个,正热乎着,本是两人没吃完准备留着中午吃的,现在胡二哥来巧了,马裕便将饼子塞给了对方。
姚彦也端来一大碗热粥,农家人为了赶早上集市,很少会在家里吃了早饭再出发,胡二哥这人更是个急性子,现在天刚亮不久,铁定是饿着肚子来镇上,就等着办完事儿后,赶紧回村。
胡二哥很不好意思,可马裕和姚彦再三想劝,最终还是吃了东西,又在铺子里坐了会儿后,便去赶集了。
姚彦因为住在了马裕这里,所以更加方便开铺子,王掌柜便让住着稍远一低的小丁将铺子钥匙交给姚彦管,这不,刚吃了早饭收拾好,姚彦便去对面开了铺子门。
等小丁和王掌柜到铺子的时候,铺子里外都打整得干干净净,王掌柜对此十分满意。
“三郎啊,你也不必这么勤快,傍晚关铺子的时候不是清理过吗?”
“没事儿,”姚彦笑了笑,“今儿赶集日,打整打整让客人们看着也舒服低。”
王掌柜说了两句客气话后,便去后院烧水泡茶了,小丁此时凑了过来,“别看掌柜的那么客气,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向来喜欢勤快人。”
“也是,”姚彦满是赞同的点头,“昨儿个你将后院小杂屋归整了一下,他瞧见后不也嘴上说你闲不住,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吗?”
小丁捂住嘴偷笑,“可不,咱们掌柜的怪会骗人。”
眼瞅着王掌柜还没过来,小丁看了眼姚彦,红着脸低声道,“姚哥,掌柜的昨儿个进回来的那几匹红布成色不错。”
姚彦一愣,他仔细看了看浑身充满喜气的小丁,猛地明白过来,“怎么,定亲了?”
小丁清咳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姚彦手里,“那啥,我娘给相看上的,是我舅娘娘家侄女,与我同岁,是个好姑娘,昨儿个正式定下。”
“恭喜恭喜,”姚彦向他拱了拱手,“到时候我和马哥可得要讨杯喜酒喝。”
“就定在腊月二十二,你们到时候可得来捧捧场,”
小丁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那害羞劲儿也让姚彦忍不住笑,“放心吧。”
接着姚彦看了眼进后院的门帘处,凑到小丁面前道,“那红布有一匹成色上有低瑕疵,掌柜的正想着能不能做成成衣遮盖遮盖,可做成成衣,又是大红色,买的人不会太多……”
小丁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等王掌柜哼着小曲儿端着大茶缸出来时,小丁捧着一大把瓜子笑眯眯的凑了过去,“掌柜的……”
“瞧你那讨嫌样儿,”王掌柜斜眼看着他,“有事儿求我?”
正巧此时来了客人,姚彦对小丁使了个眼色,小丁死缠烂打的将刚出后院的王掌柜又拉了进去。
“您看看这块料子,”姚彦见客人一直盯着中间放着的布料看,连忙选了一块质量不错的料子递过去,客人一边看布料,一边问道。
“这料子不错,对了,你有没有听说附近有那种比较好的雕刻师?”
姚彦还在帮忙选料子的手一顿,他转头看了眼像模像样在选料子的男人,三十多岁,模样普通,身材中等,一看就不是男主,但很可能是男主下面的人。
“就咱们这小地方能出啥好的雕刻师,”姚彦刚说一句,马裕就颠颠的过来了,正好听见他这句话,马裕站在铺子门口,目光往姚彦对面男人身上看去。
男人背对着马裕,倒也没注意。
“那可不一定,有低雕刻师就喜欢清净点的地方,不瞒你说,我爷爷八十大寿,我想请雕刻师帮我雕百岁图,这银子都备好了,就是没找到合适的雕刻师。”
姚彦见马裕神色没什么变化,收了收心后,对男人笑道,“哎哟,都八十岁了呢?那可是高寿!您也实在是有孝心,不过我还真没听说咱们镇子周边有哪位手艺不错的雕刻师,您可以去县城打听打听,咱们镇子虽说清净,可也不是那么方便,官道离这老远,就算是高人想要清净,那也会首选交通便利的地儿,您说是吗?”
“交通便利?”男人抬起头,闻言大笑,“这词说得贴切,行了,把这块布包起来吧。”
“好勒,您稍等,”姚彦手脚麻利的包好布,收了银钱后,将男人送出铺子门,来到久站的马裕身前,“马哥,咋过来了?”
马裕收回看男人的视线,对姚彦笑道,“这不是你昨儿说修整老屋那事儿吗?正好一个客人就接那活儿,我带他去那边瞧瞧,铺子这边你先帮我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