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半点不信他的话,胡乱擦干眼,瞪着姚彦,“你这些话留着吧,前几天你也这么说的,结果呢?这才多少天?彦儿啊,你不小了,娘一天天变老,管不了,也管不住你,可你能不能让为娘过一天舒坦日子?”
正因为从原主记忆中得知原主经常发誓后,姚彦才敢说出刚才那番话,即便姚母不信,可也不会让姚母怀疑什么。
“我知道错了,”姚彦举起手,郑重发誓,“以后我断不会让娘再为儿子担忧。”
曾行之一进门便见姚彦举着手,嘴里说着最后那句话,姚母嫌他丢人,连忙将他的手打下,对着曾行之迎过去,“曾大夫,我儿这腿?”
“正骨,约两月能下地,但半年不能扛重力,”曾行之将一瓶大药膏交给姚母,“这是伤药,沐浴后抹,每晚一次。”
“谢谢曾大夫,谢谢曾大夫!”拿着伤药的姚母连忙道谢。
曾行之来到姚彦脚边,蹲下身伸出那双好看的手握住他的左腿,在姚彦看得出神的时候双手左右同时用力,只听姚彦接连几声大叫,曾行之起身,将木板固定在姚彦的左边伤处绑好。
“行了。”
姚母连忙凑到满脸冷汗的姚彦面前,“彦儿,你咋样啊?”
姚彦喘着气,等那阵疼痛过了些后,才轻声道,“还活着。”
“傻孩子,你当然没事儿了,”姚母想打他一下,却又想到对方身上的伤,只能将那手伸到姚彦胳膊下,“娘扶着你回去。”
姚彦看了眼旁边洗手的曾行之,清咳一声,将胳膊从姚母手上拿了回去,“我这腿动不了,没办法单脚走,娘您先回去歇息,我先住在曾大夫这,曾大夫那么菩萨心肠的人,自然也舍不得赶我这么一个伤员走,是吧曾大夫?”
曾行之之前只觉得姚彦品行低下,此时一听这话,顿时皱眉,这人不低品行低下,而且还是个厚脸皮的。
姚母想起刚才姚彦那几声痛叫,思索一番后,来到曾行之身前行了个礼,曾行之连忙躲开,“曾大夫,能否让我儿今晚暂住这边?”
“不用睡房间,我就睡这里就行,”姚彦看着眉头紧皱的曾行之连忙插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两家又是那么近的邻居,曾行之就算不愿意,也不好开口,毕竟他来这个村子这些日子,村里人对他十分照顾。
加上姚母和姚奶奶家里有多余的菜,都会往这边送。
曾行之深深吸了口气,“行吧。”
“多谢曾大夫,”姚母也松了口气,毕竟住在大夫家,总比在自己家好,有个不舒服的地方,还能马上被大夫发觉。
姚母带着几丝担忧回了家,姚彦躺在大宽长凳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肚子上,眼睛看向堂屋门口站着的曾行之,“曾大夫,天不早了,歇息吧。”
曾行之回过身,略带几分不解的看着他,“你不关心自己的腿,倒关心我几时歇息?”
“咳咳,一样关心,一样关心,”姚彦清咳着,又将头放了回去,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曾行之身上瞟,曾行之又不是死人,自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我奉劝你老实点,不然……”
曾行之抬手,一条健壮的大黑狗迈着矫健的步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到他脚边,用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曾行之的腿。
这是威胁,姚彦恨恨的别开脸。
曾行之见此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大黑狗走到姚彦所躺着的凳子处,坐立于此。
脚步声渐渐远去,姚彦对上大黑狗的脑袋,撅起嘴,轻声道,“咋地,没见过人睡凳子上啊。”
大黑狗看着他,渐渐将脑袋凑了过去,姚彦倒是不怕狗,但是对于陌生狗,而且是这么大的狗,还很不矜持的离他那么近,姚彦有些怂了。
心想莫不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惹了这大黑狗?这么壮的狗子一定是吃肉长大的,姚彦整个脑袋往后仰,“别对我下口啊,不然你主子就得吃牢房。”
不过转念一想,这狗吃了他,也不是曾行之指使的,即便上了公堂,指不定他也会成为一桩冤案。
“系统,我要是死了,那就得重档,重档是小事儿,就怕来回都被这狗子给弄死,那不得次次重档?”
系统:“咬不死,最多吓吓你,真出事曾行之还能置身事外?你那娘就够他吃一壶了。”
姚彦扯了扯嘴角,“希望你是对的啊啊啊啊你别tian我啊!”
大黑狗凑到姚彦脸前就开始tian,姚彦的左脚又动不了,当时被吓住的时候叫了几声,在发现大黑狗没有其它意图后,这才没再大叫。
而听见动静过来的曾行之,推门就见自己那向来稳重的狗子正像个憨狗围着姚彦一边疯狂摇尾巴,一边张着大嘴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