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姚彦心里答应了,但是不想让季子秋高兴地太早,便佯装自己还在考虑,“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先不急着搬,我先去镇上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找到了的话再告诉你。”
季子秋看他把你我分得这么清楚,以为他是不答应,有些急了,连忙拉住姚彦的衣袖追问,“那你和我一起搬出去好吗?还有代理掌柜的事,如果你不在,别人我谁也不信。”
姚彦看季子秋这般,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那就答应你了。”
季子秋这才放心下来,后面甚至偷偷哼起了小曲,仿佛明天就要和姚彦一起搬出去住过二人生活了。
姚彦既然答应了季子秋,自然也不会反悔,因此在空闲之余都会在镇上四处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
镇上的人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用于开店或者自己住的,用于出售的商铺并不多,姚彦几天内跑了好几处地方看房,也没有挑中合适的,常常是无功而返。
四处跑累得姚彦都瘦了些,他自己没感觉,但季子秋看在眼里心疼得很,忍不住道,“今天还是没找到吗?你不用想太多,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和你一起住就行了。”
其实他更想自己派人出去找,可姚彦在这方面本就敏感,他怕被看出端疑。
每每季子秋这么说时,姚彦就摇头,“这怎么行,随便找个小院子那还不如住客栈呢,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找到个合适的。”
虽然季子秋嘴上说什么样的院子都行,但他毕竟是大少爷,过惯了富贵日子,而且还是个久病之人,怎么说也得找个冬暖夏凉的院子让他休养才行。
季子秋提出要帮忙,姚彦怎么也不答应,只让他在酒楼的客房里好好呆着。
这天,姚彦给季子秋做好了早膳后,去灶房里拿了两个馒头垫了垫肚子,准备继续出门去找院子。
当他穿过酒楼的大堂时,正好听到两个食客在交谈,言语间时不时提到“院子”二字,大抵是他最近委实找的有点疯魔,对这两个字过于敏感,于是他驻足停了下来,准备听清楚二人在说什么。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家的小破院子都漏雨了,家里的婆娘也不舍得拿钱出来修,你看人家葛掌柜,那么好的院子说卖就卖。”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葛掌柜是高升了,去京城做生意了,这里的院子再好也住不上了,还不如卖了换点钱。”
“你说的也是,如果不是钱不够,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买了葛掌柜的院子。你是没看见,他家那一大片花园果园,地势坐落又好,冬暖夏凉的,阴雨天也不潮。可怜我这幅老胳膊老腿,每到阴雨天就酸痛得厉害,偏偏家里还漏雨,唉。”
“你知足吧,我现在还和爹娘挤在一处住呢,一大家子的。家里的婆娘天天闹着要分家,她也不想想,真分家我们都没地方住喽!”
姚彦听到二人夸葛掌柜的院子就有些心动,而听到细节时更加满意了,于是他按捺不住上前问道,“两位,我刚才听见你们在讨论葛掌柜的院子,我有个朋友最近也在找院子,想问问你们葛掌柜院子的具体位置。”
那两个人倒也热心,告诉了姚彦具体位置之后,还让他赶早过去,万一被别人先占了。
姚彦闻言拜谢二人后就出门往葛掌柜家去了,因为位置离酒楼并不算远,因此他也不太急,只不过走着走着,就远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大概是他的七弟,做了倒插门女婿的那个。
这个人一向游手好闲、好逸恶劳,又是老来子,被姚夫姚母宠坏了,二人活着的时候就啃老,二人死了后自己身无长处,就干脆做了个倒插门的女婿,被家里的媳妇管得死死的。
他娘子倒不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人,只觉得自己本就比一般女子高大壮实,加上家里就她一个姑娘,打小就跟养男娃似的养大,干活就是一把好手。
自己的丈夫虽然瘦弱些,可长得好,对她和爹娘也好,所以里里外外都照顾得很不错,但银钱方面抓得紧,平日里也就打发姚七弟一点零花钱。
姚彦对这样的软饭男一向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这个人小时候因为姚父姚母的宠爱,没少欺负原主,因此人设上原主对他也没什么好态度。
不过姚七弟没在岳家呆着,反而独自跑到外面来,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而那个女人,也并不是他的娘子。
这就很可疑了,二人当街都腻腻歪歪,如果不是还有人在旁边看着,恐怕早就亲热到一起去了。不过姚七弟作为一个倒插门的,怎么有胆子在外面找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