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女人千万不要丢了身份,自己丢了身份,别人都看不起的……”
丫鬟们窝在井旁边摘菜边闲谈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入黎疏耳里,见黎疏走过来,很快闭嘴不言,拿着菜盆四散开去。
原本是不曾在意的。
所有闲言碎语在他耳旁不过草木屑里的虫鸣。
只是不知为何,于凉凉三个字在他耳旁忽然重了些,以至于他总会无意注意到。
走入于凉凉的房内。
她正在床边折叠衣物,听见动静回过头望他一眼,继续把衣服叠好,放入木柜后,才转身走过来,面对他。
“恭喜。”她说。
片刻后,才挪开目光,把桌旁的椅子挪开。
黎疏才想起昨天的事。
坐下。
习惯凌晨练剑直至天光,离这近,在这用早餐。
于凉凉从屋外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一碗放在他面前,黎疏低下头,见碗内有两枚荷包蛋。
黎疏拿起筷子,刚吃了两口,便听她低声说:
“……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我娘去世,需要守丧。”她顿了顿,似是等他的回应,又没有等,接着说,“你之前说过,只要我随时都可以走。这几日,我想下山回去看看。”
面很清香,撒着葱花。
黎疏轻声应:“嗯。”
于凉凉这才拿起筷子吃面,这几天她的心情都很平静,平静地面对黎疏。
她并不想愤怒和怨恨,怨恨只会把人变得面目狰狞,好似所有人都亏欠自己。
望着他把面吃完,起身收拾。
黎疏只是,不喜欢她。
……不是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