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澜又叫了热水和吃食,让人送到房里。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窗口对着一条小巷子,算不得什么好房间,不过也符合了他们现在的身份。
魏承悦有点不太自在,“我们就住一间啊?”
之前两晚他们不是睡大通铺,就是跟人借宿。借宿的那户人家还因为腾不出房间,他跟那家的两个哥儿挤了一晚,沈元跟男主人还有一个孩子一起睡的。
江燕澜摊手,“我们是夫妻啊,不住一间房,难道要分开睡?”
魏承悦窒了窒,感觉无言以对。
他不死心地在房里找了找,希望找个什么东西,代替床凑合一下。这个客栈其实挺小的,除了床,就是一张方桌并四张长条凳。旁边有一个半旧的屏风,后面放了马桶和水盆什么的,连个浴桶都没有。
魏承悦看见条凳眼睛一亮,就听得登徒子道,“你不想半夜从凳子上掉下来,就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清吟楼一次,大通铺一次。接下来还有十多天,指不定还要睡几回呢,就不要在意这点小细节了。”江燕澜又开始憋不住嘴贱,语气懒洋洋的,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嫌弃。
魏承悦本来还有点羞,一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什么羞意都没了,只剩下满腔的火气,“哼,谁像你那么不知羞耻,把跟人,那个什么挂在嘴上!你、你还住在妓馆,听说进那种地方的人都会染上脏病,谁知道你有没有染上?我是担心你传给我!”
江燕澜故意逗他,“那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来不及了呀?”
魏承悦如遭雷击,“你还真的有病?”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睡过了,我有病你也跑不了。”
魏承悦涨红了脸,想反驳说谁跟你睡过了!可他明明跟人家一个被窝都躺过了,衣服也被人剥了一半,什么都看光了……
登徒子说得对,他们这么不清不楚的,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了,他还在意什么呢?
魏承悦低着脑袋,眼眶渐渐红了。
他是个哥儿,从小受的教育也是哥儿不能跟外男过多接触,否则未来夫婿会嫌弃。
对,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未婚夫了,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江燕澜也没想到随口一句就要把人逗哭了,连忙补救,“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一会儿我睡凳子上,行了吧?”
魏承悦咬了咬唇,还没说话,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原来是小二送热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