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吃剩的桃核丢到田里,站起身子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衣摆,扯着女子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走罢,坐这都快将我晒晕了。”
童山没有在拒绝,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两人跟田里的刘大娘打了声招呼就往叶家走。
刘大娘笑着跟她们道别,望着一高一矮远去的身影,忍不住感慨的叹了一声,年轻真好,记得她年轻时也是这般悠闲自在来着。
刘大娘抬头眯着眼瞟向天空,手背抵在额头遮了些许太阳,天倒是挺蓝,就是连朵稀云都没能见着。
唉,这种热劲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庄稼都已经旱得不行了,每日都要浇上两次水才行。
真是愁人。
......
童山跟着叶开夏到她家时,屋里并没有人。
“娘去了私塾,至于叶长秋,不晓得他又去哪里作妖去了。”叶开夏与她说着,走到石桌前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回过头含糊的道:“你若是不愿意见着他,那就去我房里罢。”
童山点头同意。
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进她的卧房。
刚进到叶开夏的卧房时童山就被里面的情形震撼了,她微睁大了眸子,视线在房里完完整整地扫了一圈,只见卧房的每个角落都放置着刻好的木雕,大部分都是上了色的。
密密麻麻,将整个卧房堆得满满当当,连床尾处都摆置了几个。
叶开夏屁颠颠的走到床榻前,将一个未来得及上色的木雕递给她瞧,一双桃花眸发着亮光,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着:“你瞧这个,是我刚刻好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童山目光复杂的打量她手里的木雕,根本看不出是个甚,视线将屋里的木雕再环绕了一圈,皆是一些奇形怪状,除了少数她能看明白的。
到现在童山才知晓叶开夏对木雕有多狂热。
“你坐。”叶开夏跟她说了一声,走到床榻前拿起床边的颜色笔就打算给木雕上色。
坐哪?童山杵在那挠挠头,转头看向卧房角落唯一没放东西的一个空凳子,走过去坐下。
远远瞅着叶开夏在那摆弄木雕。
这一闲下来不一会的童山便忍不住开始打哈欠,刚把一个哈欠打完,卧房外的院子就响起了开门声,紧接着就是轻缓的脚步声与少年欢快的声音。
“长秋哥哥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声音一出房里的两人皆是一愣,最大反应的还是叶开夏,只见她愣了一下后,连忙将上了一半颜色的木雕丢到一边,站起身子胡乱拍了拍衣裳上沾上的星点颜色。
将挽起一半的裤脚放下,整理好一切后她才偷偷摸摸的从门边那缝里偷瞄着外面,模样就好像做了贼一样。
“你在做甚?”童山坐那是一脸的困惑。
叶开夏将食指竖在嘴前,嘘的一声示意她不要太大声。
童山,......
外面的刘兰儿跟在叶长秋的身后进来,脚步一蹦一蹦的很是欢快,杏眸突然瞧见石桌上的糕点,欢呼了一声小跑过去,水亮的大眼睛对着少年眨了眨:“长秋哥哥我可以吃这个糕点吗?”
叶长秋面色漠然地越过他走进自己卧房里,将那绣了一半的男红拿到院子里准备继续。
见少年没有理他,刘兰儿小步挪过去,凑近了些小声想再开口问:“长秋哥哥......”
“想吃便吃了就是,问那么多做甚。”叶长秋眉眼冷漠,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打断他。
刘兰儿没有在乎他的语气,开心的捏起一块糕点小口吃了一口,小脸上喜滋滋的满是享受,口中的东西还没咽下,声音翁翁的对少年道:“长秋哥哥家的糕点最好吃了!”在家里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糕点。
叶长秋白皙的长指捏着细针,微蹙眉冷冷睇了他一眼:“吃就好好吃,别说话。”
当真一点男子该有的修养都没有。
被无端说了一句,刘兰儿委屈的扁扁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少年一眼,没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