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童山听得质问,眉头一跳,暗呼糟糕,方才忘了收拾!她侧开头用后脑勺对着他,目光飘忽颇为心虚:“方才、方才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关氏没有怀疑,斥责道:“都这般大个人了,也不晓得小心点,搽了药没有?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阿爹!我已经搽过药了......”童山连忙制止,始终趴在桌上不愿起来。
“困了便回房睡去,趴在这像什么样。”关氏收拾好院子,将灶屋里的菜拿出来摘洗,想起女儿日后在酒楼里头做事能拿这般高的月银,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你回去睡会罢,等我做好了饭就叫你。”
童山轻轻应了声,脚步僵硬地往卧房走去,等关好了房门,手才抚上被打的那边脸,虽不疼,但她看不到有没有印子。
若是有印子被关氏瞧了去,那童山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夜,黑色笼罩了一切,薄薄的云层掩盖了月色,只有依稀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没有人烟的道路上。
叶家一间卧房中,墙壁上,少年的身影随着烛光的摇曳在不断忽明忽暗。
叶长秋穿着亵衣坐在桌前,细细打量着手上被他洗净的粗布,手指轻抚而过,回想起今日女子抓住他手腕时的触感。
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良久,少年轻抿红唇,试探性缓缓将粗布拿起,放在鼻尖下,闭上眸子静了片刻。
粗布被他拿开了些,少年微噘唇,失神地喃喃:“一点儿都不香......”
都没有他的帕子香。
叶长秋起身将粗布放到铜镜前的一个匣子里,吹熄了蜡烛,平躺在床榻上,准备歇息。
夏夜外边的蛐蛐声从未间断,少年闭眼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又翻了回来。
如此这般重复,如何都没能睡去。
拧眉睁开了双眼,视线定在床顶好一会,最终幽幽地望向铜镜前的匣子。
叶长秋起身走到铜镜前站了会,复又走回床榻上躺下,将手里的那块布料放到枕下,闭眼等待睡意来临。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摸上丝枕,直摸到那块粗布料,将其紧紧攥在手中,侧卧了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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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童山!”赵瑜笑嘻嘻地掀开灶房的帘子,看向里面正在揉面的人。
童山头也不抬的应了声,揉面手法熟练有力道。
女子走进来直盯着她揉面的手,眼中满是好奇,以前赵瑜也见过做菜大娘做过点心,只是那手法与童山不同,童山要更有力道些。
“这快晌午了,你又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赵瑜羡慕地叹道。
之前两人一起做伙计时童山的月银没有她的高,现在重新回来每日只是忙活个半日不到便可回去,且月银还比她多的多。
这不比还好,一比免不得一阵心塞。
童山动作微顿,恍惚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发觉竟已经快晌午了!她来了酒楼后基本没有出过灶房,自然也没有太过注意时辰。
揉面的速度加快了些,童山瞥了眼身旁还站着的人:“你不用出去干活吗?”
“活儿如何能做完?”赵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挖着耳朵,很是懒散:“反正这会儿人不多,急个什么?”
这酒楼上下就她一个店小二,整日跑上跑下就够累人了,任何一点偷懒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哼,谁叫掌柜这般小气,多请个人都不愿意。
那日见童山回来,还当她是重新回来做伙计呢,谁晓得人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呆在这里哪儿都不用跑,轻轻松松便可收工,当真羡煞她也。
看着女子揉面到包馅,来来回回便是重复这几个动作,直看得赵瑜打哈欠,看了眼灶房周围,与外面的热火朝天相比显得无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