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夏抬起下巴,丝毫不惧地瞪回去:“你莫不是偷偷跑去找童山了?”方才她可是听到了童山的声音。
叶长秋根本不屑理会她,转身便往自己卧房走去。
少年轻蔑的态度惹得叶开夏来火,怒极反笑:“怎么?在童山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不好受罢?”整日在童山面前娇娇弱弱的模样,可惜人家不吃他这一套。
一个以前最看重男子修养与矜持的人,现在抛下这些不顾一切的往一个女子身上贴去,这其中的变化着实让叶开夏感到惊奇。
幸而娘她不知晓,若不然还不得气成什么样。
“与其在这儿嘲讽我,还不如多关心你自己那事儿。”对于她的讽刺叶长秋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凉凉地跟她道明事实:“虽说他们会取消那门亲事,可并不代表刘兰儿便是你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叶开夏的痛处,确实,她现在与兰儿的相处时间太少,哪怕他真没了这门亲事,也不一定会对她有意。
毕竟兰儿原本喜欢的人就是童山。
徐徐凉风拂过,好似吹进了叶开夏心里般,由内到外都是凉飕飕的。
不愿在他面前露了失意,叶开夏咬牙怒瞪了少年一眼,“啪”的一声将窗户板放下。
见效果已达到,叶长秋唇角勾起浅弧冷笑,抬手将自己房门关上。
......
回到家的童山没有多少犹豫便将要与刘兰儿退亲的事跟关氏说起。
不出所料,关氏反应很是激烈,他猛地用力将挑到一半的豆子放到桌上,脸都已经被气的怒红:“退亲事?为何要退?你当这是儿戏啊!啊?说退就退?”
童山高大的身姿笔挺地站在他面前,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任他手指点着她的脑门,沉默不语。
关氏气得拍自己大腿:“你说!你给我个理由,为何要退亲!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这亲都定下来了,你现在给我说退亲!?”
在关氏看来刘兰儿与他女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么乖巧没有心机的孩子多惹人喜欢!眼看这亲事离着都不远了,他都已经准备好抱孙女了,现在她倒好,说退就退!
自己的良苦用心就这么被女儿打碎,关氏胸口起伏颇大,好似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一般。
童山见状急忙上前帮他抚背,刚抚了两下便被他用力拍开,关氏咬牙:“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你就给我跪在这儿跪到你醒为止!”
站在他身侧的童山时刻注意着他的身体状况,见他呼吸起伏平稳了些,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垂下脑袋,唇紧抿着,不知该如何说好。
“说!”
一声厉呵让童山身子颤了颤,这还是阿爹第一次对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苍白的唇抿了又抿,哑着嗓子缓缓出声:“我......我想娶长秋......”
不,应该说她必须娶叶长秋,他清白都被她糟蹋了,如何都要对他负责任。
“我要娶他。”童山抬头,目光坚定地再次重复。
关氏缰在那儿,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好一会,下巴一梗,猛的站起身子,抬手给了她有始以来第一个耳光。
“啪”
童山硬生生受了这一记耳光,低垂下了脑袋,紧抿着唇,没敢再多说一句。
眼见女儿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肿起,关氏通红了眼,咬牙指向叶家那个方向:“是不是那妖精勾引的你?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道你这几日怎日日这般晚才回来!是不是就是跟那人去幽会了!?”关氏气急败坏,手一转,不停点着她木楞的额头:“小时我便教你做人要有始有终,你明知晓自己有亲事还与那人不清不楚!我以前就是这般教你的吗!?你是不是与那叶开夏玩坏脑子了!?”
关氏眼眶微红不停数落着她,甚至开始怪他们为何要搬来这个村子,怪童山没能抵抗住叶长秋的勾引,说到这时他好像找到了方向,指着叶家那方向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