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郎坐好,媒公喊了一声,亲迎的队伍立马调转个方向,伴随一些欢笑声浩浩荡荡地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等花桥到了童家门口,童山下马走过去踢花桥,牵着花桥里的新郎下桥,在进去的院门口处中间放置了一个火盆,童山听着媒公的指示小心的牵着叶长秋跨过。
两人缓缓走至堂屋,主座上坐着关氏,而叶实则是坐在右下角的一旁,此刻她眉宇间也透着些许喜意,看着两人进门,唇角终于不再紧绷,缓缓勾起浅笑。
“过来一些。”
童山牵着少年被喜服衬得几近透明的手,小声提醒着。
两人走到堂屋的正中央,两侧能瞧见扬着灿烂笑脸的叶开夏以及也是一脸笑意的掌柜,旁边还有不少过来观礼的。
“一拜天地。”
随着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童山两人一人各执一头牵红,面向门外缓缓弯腰。
“二拜高堂。”
伴随着声音落下,两人转过身面向主位,童山瞧见了坐在主座上的关氏,此刻他唇边正噙着欣慰的笑容,已经很久没瞧见他这般笑了,童山不禁对他咧了咧嘴。
关氏目光柔和,不禁回想起童山小时,那会生活困难,好不容易尝到了点荤腥,她便是这般咧嘴对他笑,那高兴模样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夫妻对拜。”
高亮的嗓音将关氏思绪拉回,他笑着看向这对新人,就在两人对拜时,却因为距离太近,而童山没有分寸,直接便撞着了对面人的额头。
红盖头下响起一声闷哼声,童山捂着额头,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堂屋里静了片刻,下一刻便响起了忍俊不禁的闷笑声,笑得最大声的便是叶开夏。
“童山你可轻些,别把人给撞昏过去了!”
一旁的媒公也忍不住捂嘴轻笑,眼睛笑得眯眯的:“瞧给新娘急的,再急还得拜完天地才能入洞房不是。”
童山被笑红了脸,挠头支支吾吾解释:“我、我没有......”
方才她属实是昏了头了,腰弯得太快才会闹了这乌龙。所幸笑归笑,在童山无措时,媒公还是高喊了一句入洞房。
童山牵着叶长秋进了新房,身后还跟着一群想看热闹的,童山将少年牵至床榻前坐好,转身将所有人推了出去,从外将房门关上。
“童山你便让我瞧瞧呗?我还没见过你要娶的夫郎长什么样呢。”掌柜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折扇,笑眯眯地打趣着。
“掌柜你见过长秋的。”童山道,长秋去过好几次酒楼,她怎么可能没见过,虽说他每次去都戴了面纱。
“我见过?”掌柜挑眉,脑中灵活的思绪转得飞快,不一会便想起了那经常来酒楼寻童山的少年。
“那经常来酒楼找你的那个啊?欸,那你当时怎么没与我说说?”
童山有些语塞,这有甚好说的,而且她也没问不是?
拜完天地后,按规矩新娘便要与邀来的亲朋好友喝酒,自上次在开夏家喝醉发生那等事后,童山对酒便起了些心理排斥,可无奈热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喝两杯。
幸而这厢还有叶开夏与掌柜帮她挡酒,不至于让她喝昏头,等夜幕降临时,吃喝也差不多了,最后送走了叶开夏,童山将院门关上。
回头看向方才还热闹非常的院子,现在已经被夜幕笼罩,耳边不断传来盛夏的蛐蛐声,让人觉得很是安逸。
“过来。”关氏站在门口处对她招招手。
童山走过去小声问道:“阿爹怎么了?”
关氏拽着她的胳膊拉到一旁坐下,烛光摇曳,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那个......阿山呐,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可知晓了该怎么做?”
关氏没有将那事与她道得太细,在他看来,女子对这种事本就是天生无师自通,想着自家女儿即便不懂,那叶家孩子终归是懂的,只要稍一撩拨这事便是水到渠成。
该怎么做?童山想起关氏之前与她说的:“知晓的,挑红盖头,喝合卺酒。”就这两件事罢了,她又怎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