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秀眉微拧,看着这脏兮兮蹬着腿的黑兔万分嫌弃,在听到女子一番解释后,轻哼:“你也知晓我闷......”
既然知晓他闷就应该多陪陪他,他才不要这种脏兮兮的野兔解闷,不过......如果是她送的,他倒可以勉为其难收下。
只是这黑兔浑身尘土,他感觉没有可下手的地方。
“你先放回去罢,待会要吃饭了,快些去洗洗手。”叶长秋道,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哦好”童山很是听话的将兔子放回篓子里,到水缸前洗了个手,扭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迟疑道:“长秋你方才回去拿什么了?”
少年不语,慢条斯理地将布帛解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酒坛。
对酒有心理阴影的童山身子一僵,抿唇没有再问。
倒是一旁的关氏起了兴致:“欸,是这酒啊,上次喝着挺好喝的。”
那种在舌尖翻滚的甘甜、香醇他现在都还记得,比起糕点,他对这个更回味。
叶长秋扬唇,清润的嗓音让人难以对他生出不喜:“就是知晓阿爹喜欢,所以前两日才叫娘亲再去买一坛回来,待会阿爹可以多喝些,晚上也好睡。”
关氏欣喜地点头,自人进门以后,第一次觉得这孩子这般顺眼。
等吃饭时,童山发现,她这个以往时常提醒她莫要嗜酒的阿爹正一杯一杯好像喝茶一般喝着甜酒,连叶长秋都跟着喝了好几杯,完全不似以往那般矜持有分寸。
眼瞧着两个人的脸都喝得微微泛红了,童山连忙将酒坛子夺过,眉头紧皱:“不能再喝了,就算不伤身子也不能这般喝,会醉的。”
“不会醉的......”少年挨着她,双颊绯红,双眸明亮带着潋滟的水意,凝着她,将喝了一半的酒杯举到她唇边,娇喃道:“你喝喝看,很好喝的......”
童山,......
她觉得他已经醉了。
一旁的关氏只当是没看着这黏糊的两人,默默吃着饭。
童山扭头躲开他的酒杯,将酒坛子举高,皱眉斥道:“别闹,快些坐回去吃饭。”
谁知方才还目光炯炯的少年,眸底突然涌上水汽,水光粼粼的眸子痴痴望着她,声音颤得好似要心碎了一般。
“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童山微怔,下意识否认:“没有。”
对于自己的冲口而出,她抿了抿唇,垂眸,低声再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讨厌你。”
叶长秋久久凝着她,缓缓将酒杯放下。
童山夹了块兔肉放到他碗里,声音轻了许多:“快些吃罢。”
少年垂眸看了眼碗中的兔肉,水亮的秋眸再次看向她,黝黑的瞳孔就好似被清泉洗刷过一样,干净得童山甚至能看清里边所流露的情感。
她静了会,夹起他碗中的兔肉喂到他嘴边。
叶长秋瞳孔微颤,看了眼面前的兔肉又看向她,在女子的示意下,终于缓缓启唇,直接将兔肉整块含进嘴里,小小的口腔被撑满,腮帮子鼓鼓的,随着他的咀嚼一动一动,再加上少年水润润的眼眸,当真是可爱得不行。
见惯了少年清冷的模样,这般可爱倒是少见,叫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童山抿唇,轻笑出声,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吃不得那么多就小口些吃。”
叶长秋呆住,等头上的温暖离去时他才反应过来,鼓着腮帮子愣愣看着她。
在得到女子温柔的微笑时,心中就好似百花盛开一般,灰暗褪去,只余下五彩缤纷的光芒照耀着他,一头迷鹿狠狠撞在他心头上,心不受控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慌忙垂下脑袋,抓着筷子的手无意识紧绷,无措得就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耳尖被臊意染红,脑中一阵发热。
他、他大抵是真的喝醉了,叶长秋害羞的想。
一直到夜里那股热意都丝毫未减,反而因为夜幕的来临躁意更甚。
叶长秋拉开亵衣领口,露出优美的锁骨与洁白的胸膛,秋眸瞥了眼放置在一旁的酒坛心下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