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不由得笑出声来。
“网上说男人在床上许下的承诺都是最不可靠、最不可信的。”她咬了咬下唇,吃吃地笑:“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跟愿望实现机似的,说过的都一定会实现?”
“原来你一直都没有当真?”他顿了顿,环在她另一侧的手故意用力将人往腿上压,让许愿和他的大腿来了个亲密接触,五官全都挤压在了一起,才堪堪冷哼了声:“没良心。”
许愿接连‘诶’了好几声,挣脱出来后正了正神色。
“我就是觉得是不是有点早。”她鲜少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我现在才刚到能结婚的法定年龄,你也才22岁——”
她轻飘飘地斜了他一眼,用手指在他胸口和自己的胸口来回比划了两下:“就要这么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啧。”池叙气笑了,直接捏着人下巴将人脑袋给拧回来:“那你还打算去找别的男人?”
“我这年纪不还挺小的吗……”许愿见他脸色看上去不太高兴,心虚地小声嘀咕:“你见过哪有人刚满20岁就结婚的……”
“多了去了好不好?”他张嘴就反驳,结果瞥到她有点儿楚楚可怜的表情后,心又软下了一大半。
叹口气,他正了正神色道:“反正我这辈子就娶你一个了,娶不到你就打算孤独终老,所以只要你不半途跑了,什么时候登记都行。”
诶诶诶?
这人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
刚才不还挺傲娇准备教训她的吗?
“我的意思其实是,许愿,我有点等不及了,我想结婚了,和你。”
和煦阳光下,他目光缱/绻而缠/绵,像春日温暖旖/旎的风,从温柔绵软的云层里慢悠悠钻出,拂过他目光所及的每一棵树、每一片花花草草、每一只鸽子、和每一个人。
他来到她的身边,将光芒渡到她身上,然后用指尖轻点了点她的脸颊,亲昵地问她。
许愿,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在向她伸手,朝她展开怀抱。
对她说,许愿,我迫不及待想跟你在一起,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她怎么能抗拒。
她怎么会有理由抗拒?
许是没能等到许愿的回答,他面上明显有了几分局促。
她鲜少见到池叙惴惴不安的模样,尤其是这两年,他愈发稳重,且在自家律所实习很长一段时间后,是跟当年从高中毕业出来的学生时代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冷静自持,做事果断,无论委托人是在他面前哭天喊地还是愤怒到手劈办公桌,他都能坐到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只有跟许愿待在一起时,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学生时代,会抑制不住地笑,会生气会板着脸教训她,会把不愿意吃蔬菜的她按在椅子上一口口喂她吃完碗里所有的青菜。
她长久的沉默让他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思量片刻,池叙再次开口,这时候的他听起来完全没有慌乱,而是格外的镇静自若。
“许愿,今天没能领证也没关系,对于20岁来说,结婚确实是太早了。”他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他刻意安抚人的笑意:“如果你不想这么早,那就再过几年,反正无论是再过一年、两年、还是五年,我都会等你的。”
“今天回家跟爸妈一起过生日吧,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至少有两年不是在家里庆祝的生日了。”
今天也可以只是普通地回个沿南,回个家,跟父母庆祝自己已经到来的20岁。
也可以选择在今天扯个证,正式成为年轻少妇:)
许愿轻‘啊’了一声,作出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吞吞地说:“我觉得现在这个年龄结婚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早……”
意料之中的回答。
池叙倒也没太大失望的情绪在里面,他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出这个问题,毕竟刚到法定年龄就结婚的确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