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蓝倏然瞪大了眼睛,气得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这一刻,什么闫霜都先往后靠,她得先拍死那个臭不要脸的叶贱人!
阮渔一看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盛,她缓缓抚摸着戚蓝的脸颊,“其实我当时真想回答她,你什么都懂,年轻又热情,比自以为在委曲求全的她强多了。只是我实在恶心她,不想跟她提这种话题。”
戚蓝脸色爆红,心里刚刚翻涌起来的怒气,又被阮渔三言两语打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眼睛里只剩下面前这个人。
她总能恰到好处地戳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天生就是来克制自己的。
却又令人甘之如饴。
“就是这样,”阮渔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眼皮,“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会被你融化。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最后的尾音消逝在了戚蓝紧随而来的亲吻之中。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涌、鼓胀,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将它安抚下来。
阮渔平时一向不会提这些,戚蓝知道,她是以为自己心里介意叶思允的存在,所以才特意说出来安慰自己。她怎么能那么好?好到戚蓝简直想哭。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放不开。就算明知道阮渔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仍旧忍不住沉溺进去。
其实这件事,最开始阮渔就明明白白跟她说过。她说自己现在想要的只是慰藉和陪伴,她说戚蓝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那个时候,明明是能看清的,可是阮渔实在太好了,让她忍不住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那就尽力吧,就算只是慰藉,她也要做到最好,把自己的热情刻入阮渔的骨髓之中,让她食髓知味。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阮渔知道戚蓝在发疯,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她除了包容又能怎样呢?
一时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差点下不了床。
戚蓝也有点心虚,知道是自己折腾的太过了,所以表现得比平日里更加殷勤,甚至主动提出要帮阮渔把饭端到楼上来吃。
被阮渔冷着脸拒绝了。
原本听说戚蓝的家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昨天又用那样的方式跟张大春见过面,阮渔也琢磨着,是否要趁着过年期间去拜个年,留个好印象。戚蓝年轻,想不到这些,她却不能不顾虑。
但被戚蓝这么一闹,自然是不能出门了。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万一被长辈们看出什么端倪,她哪里还有脸见人?
不过阮渔也没有闲着,中午时顾春知过来拿那边房子的钥匙,顺便又蹭了一顿饭。
戚蓝确实有心,上次顾春知来过一趟之后,两人便一直保持着联络,还帮顾春知介绍过几个适合待客的好地方。所以这次见面,彼此就显得熟稔了许多,席间谈笑风生,气氛极佳。
吃完饭,阮渔才把顾春知请进了书房。
两人在角落里的小沙发落座,顾春知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阮渔,“你之前说要处理的东西都弄得差不多了,合同都在这里,你看一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我去跑剩下的程序。”
“你办的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阮渔随手翻了翻,就拿起了签字笔。
“等等。”反而是顾春知拦住了她,“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对戚蓝没什么意见,但这可不是小事。”
“没什么好考虑的。”阮渔笑了笑,端端正正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顾春知自然也无谓再做坏人,又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同样递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正好弄完了,我也就一起带过来了。”
“辛苦你了。”阮渔伸手接过。
顾春知笑着说,“辛苦什么?我是收了钱的。”
“如果所有收钱办事的人都能像你这样,世间又不知要少多少纷争。”阮渔笑着道。
她自己是个惫懒的性子,外头许多事都懒得应付,全靠顾春知在其中跑腿周旋,不知道省了多少事。虽说是付了钱,但能这么尽心尽力办事的人,毕竟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