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蓝也吓了一跳,但旋即又安定下来,“不要紧,最多是贴罚单。”两百块的罚单而已,戚总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钱支付!
阮渔可疑地沉默了一瞬,才说,“你在主街道上停车,肯定会被交警拖走的。”
戚蓝:“……”
好吧,在准备婚礼之前,还有一些小麻烦必须解决。闫霜和傅英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处地震抢险救灾的现场。
这种工作本来轮不到她的队伍,但这里人手紧张,既然正好碰上,便留下来帮忙。
而闫霜则是带着新闻团队过来的。这种时候到处兵荒马乱,两人也顾不上说话,人群里遥遥地看了一眼,就各自忙碌手头的事去了。中间傅英还接受了一次采访,但闫霜是总负责人,并不负责一线的采访工作,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傅英的工作十分简单,无非是哪里探测到生命痕迹,就到哪里去作业。
相较而言,闫霜的工作就要复杂得多了。不但要盯着一线的救灾情况,要采访救灾士兵们的感人事迹,还要负责安抚失去家园和亲友的灾民们,让她们打起精神来继续之后的生活。
这最后一点最重要,因为灾区的稳定和谐,完全取决于灾民们的状态。
随着团队过来的,还有一些文艺工作者,他们会每天进行一些表演,既是鼓舞士气,又是振奋人心。
除此之外,灾区发生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在报道的范围内。
有可歌可泣、牺牲自己保护别人的人,也有大爱无疆、把生还机会留给孩子的父母,这些内容传递到外界,能够激起大家的同理心,让更多的人伸出援助之手。
在认识闫霜之前,傅英对于媒体工作没什么了解,至于娱乐圈,那更是几乎永远不会接触到的东西。对于从事这些行业的人,不说歧视,偏见确实是有的。毕竟他们光鲜亮丽,轻轻松松拿着普通人不敢想象的高收入,而真正负重前行的人,所得的却少得可怜。
在部队上,这种想法还不明显。毕竟一切都是国家供给,而且这份职业纯洁高尚,所能够得到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是其他任何行业都很难比拟的。
但是傅英有几位因伤退役的战友,回乡之后的生活非常不顺利,被生活的担子压着,总难免有些愤世嫉俗的想法。
认识闫霜之后,或许是因为心又不自觉地往另一个方向偏了,也可能是因为她更加关注那个圈子,了解得更多,反而觉得她们也很不容易了。
现在亲自参与其中,她又觉得,社会分工确实是很有道理的。
虽然她们这些穿迷彩服的人,很容易得到百姓们的信任,但是面对哭成泪人、甚至寻死觅活的百姓,他们就束手无策了。而这些,却是闫霜她们最拿手的。
采访队来了之后,整个灾区的气氛都好了很多,住在帐篷里的灾民们不再失魂落魄,开始走出帐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直到第三天晚上,黄金72小时过去,抢救工作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她们才稍微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累过头了,傅英一时反而睡不着。不想打扰身边的战友,索性悄悄摸出了帐篷,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结果走了一会儿,脚步不由顿住,闫霜正抱膝坐在前面的废墟堆上,不知在想什么。
“你怎么没睡?”傅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闫霜回过头来,见是她,就笑了一下,从膝弯里拎出一个热水袋,“腿有点疼,热敷一下。在帐篷里会吵到别人。”
傅英三两下爬上废墟,“腿怎么了?”
“老毛病了,”闫霜的语气浑不在意,“这两天太累了,没顾得上管它,就造反了。”说着又把热水袋塞了回去。
傅英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侧头打量她。闫霜来的那天穿着一套十分干练的通勤装,现在也换成了看不出身材的迷彩服。这两天到处跑,衣服上免不了沾上一些泥灰。这么毫不在意地往石头堆上一坐,跟从前光彩照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怎么这么看我?”察觉到她的视线,闫霜转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