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的那场决斗之后,赛伦就很少再见到那位威灵顿公爵。近几年国王日益老迈,有点放松朝政、耽于享乐的意思,而赛兰卡的皇太子年纪尚幼,王后又一向把德蒙特公爵当作自己正经的养子看待……近来,德蒙特公爵可谓是权势倾天。
然而德蒙特的身份血统都过于敏感。他将来究竟是登高跌重,还是位极人臣,除了几个胆子大的,没人敢赌。但除了教皇党,最近也没什么人敢和他在明面上作对。
这么想着,赛伦看这位使团长的眼神越发复杂。
戈尔多看赛伦的脸色有些不对,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赛伦回答道,“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戈尔多:“思考什么?”
赛伦扭头笑了笑,沉静的深蓝色眼眸中波纹不惊:“我只是在想,我下个月圆的时候该躲去哪里发疯。”
戈尔多愣了片刻。然后不着痕迹的垂下眼睑,望向了平静的海面。
虽然亚特里夏已经出声警告过他,别再接触赛伦身上的诅咒,但如果这次联赛真的就是他和赛伦之间的诀别,有生之年他们可能很难再碰面……那戈尔多还是很想为自己的这位朋友努力一下的。
“咱们去了温登堡之后住在哪里?”戈尔多问道。
赛伦:“一般来说,是住在国王安排的行宫里。但是反正都在温登堡的郊区,住得不开心的话也随时可以搬到我名下的庄园里去。”
戈尔多沉吟了片刻:“……你家里人会来看你吗?”
委婉的说,赛伦身上的很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病。戈尔多只看他一个病例,肯定没法收集到足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