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收拾妥当换好了衣服出来,上了马车还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温荣,恰巧温荣也在拿眼瞅着她,两人四目相接,温荣突然哧的一声笑了,然后他就把头扭过去了。
傅清宁的脸更红了,心下暗暗腹诽:“笑吧,笑死你最好。”
又走了大概有一刻钟,马车在一个乐坊前停了下来。
坊名长乐。
这个名字傅清宁可不陌生,她一看肚子里便来了气,觉得这就是她悲惨生活的开始。
温荣见她瞪着那写着名号的牌匾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傅姑娘是不是对这名字有意见?”
傅清宁道:“我对这名字有意见,对这地方也有意见,我能不能不进这种地方?”
便听一个柔和悦耳的女声接口道:“姑娘觉得,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傅清宁看到说话的女子不禁呆了一下,以她道听途说的印象,青楼的女人大多是浓妆艳抹妖娆风情的,面前的这位姑娘衣着雅致气质出尘,容色也很清丽,和想象中的风尘人物大不相同。
看她发呆,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又道:“想来姑娘你对我们长乐坊是有什么误会,温大人,你也不和她解释一下。”
温荣含笑道:“这个么,还是棉棉你亲自解释一下比较好。”
棉棉娇嗔道:“多时不见,温大人也会为难人了。”
说话间,她己将两人迎进坊去,眼前青砖碧瓦,檐浅廊宽,房舍十分齐整。
走进屋内,只见里头的摆饰更是精雅,图书字画、琴剑棋砚罗列满室,不带一丝红尘烟花之气。
环墙设了一圈矮榻,上面俱铺软褥,摆着文锦丝棉的靠垫,榻前置一小几,上面摆着茗碗酒杯等物。
棉棉请两人在其中一张矮榻坐下,说道:“温大人,还是照旧让人来弹一曲吗?”
温荣将身子往榻上一靠,“听说你这里新来了一位窈娘,小曲唱得极好,不如让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