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了一棵浓荫如盖的大树,蹭蹭爬了上去,刚在枝叶中隐藏好,那些山匪已经搜到附近。
她趴在树上,大气也不敢出,只细听着山匪的动静。
那些山匪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走了。
她不忙着先下树,等了一会,果然又有两名山匪转了回来,四处又察看了一番,确定无人才又走了。
她又耐心等了很久,确定不会再有山匪搜寻过来,方才悄悄爬下树。
走出林子,她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那些山匪的影子,心下略略放心。
只是她刚才那一阵急跑,把水囊干粮全丢了,这会儿嗓子都快渴冒烟了。
她不敢再走方才那条道,另寻了个方向走了半日,耳边突然听得一阵潺潺水声,连忙循着水声走了过去,只见前面地势突然平坦,涧水在这里汇成一个水潭。
她这会又累又乏,也管不了许多,在潭边坐下,以手掬水一连喝了好几口,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回手就是一掌,便听身后那人道:“是我。”
却是温荣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遇上他,傅清宁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她定了定神,回头望去,只见温荣微微拧着眉头,也在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莫辨,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咳了一声,立起身来说道:“真是巧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温荣唇角一挑,略带讥讽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只是不想你葬身兽腹或落到山匪手里罢了。”
他这会儿的情绪很复杂,他当然不相信她会那么简单地被豹子叨走了,要不然不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但是在山林里寻了两日,一点影踪也没寻到,况且还有一群实力不弱的山匪,他也觉得希望渺茫了,一时不慎还遭了山匪暗算。
然而没过多久,突然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坐在水潭子边。这一刻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既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又很想把她按在地上痛扁一顿。
傅清宁心道:“你不来,我不见得会落到山匪手中,你来,我却注定要落在你手里。”
眼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窝也有些凹陷,一只衣袖上还有血迹,想来为了找寻自已花了不少力气,她便问道:“你遇上山匪了?”
温荣点头道:“人数还不少。”
傅清宁寻思道:“我看他们个个很骠悍,不象是普通山贼。”
听她这么一说,温荣便又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也遇上他们了?”
傅清宁:“是啊,他们还拿□□射我。”
她心想既然被他找到,自已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能是是乖乖和他回去了,她心里有些不甘心,又觉得有强匪在林,还是和他回去安全一些,正自心念乱转,突听得半空中一阵轰隆砰訇的雷声,震得山摇地动般,紧接着一阵大雨冲泻而下。
温荣道:“走,先找个地方避雨。”
在山林中找地方避雨,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找那些低洼的地方,不然撞着泥流山洪也要枉丢了性命。等两人寻到一处藏身的岩洞,身上已经淋得半湿了。
这岩洞有二人多宽,一人多高,倒是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
温荣取出干粮水囊,自已先吃了两块,喝了几口水,又递给她。
傅清宁这会儿也是又饥又渴,便不客气接过来。她看温荣左边的胳膊行动有些不灵,便问道:“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温荣道:“受了一点小伤。”
傅清宁喝了口水,将嘴中的干粮咽下,说道:“什么伤?让我看一下。”
温荣道:“不用看,只是皮肉之伤不是什么大事。”
傅清宁道:“看下又不要紧。”
她抓起对方的胳膊看了一眼,啧了一声,“你就装吧,伤成这样还说没事。”
温荣道,“你没上过战场吧,那才叫受伤,比这厉害多了。”
傅清宁道:“我是没上过战场,但我知道受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