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温荣立即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怎么这么大言不惭,傅清宁心想自己这么辛苦的救了人,差点命都丢了,占点功劳要点银子怎么了,便也不示弱地看回他一眼。
叶成惟笑道:“傅姑娘真是爽快人。没有问题,等在下回到南疆后一定派人将银子送上。”
送走叶成惟,温荣回来道:“你很缺钱吗?一开口问人要银子。”
“你这话问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当然缺钱了,不是还欠了你一大笔钱吗?正好拿来还你。”
“我说过不用你还了。”
“我才不信呢,到时候你一生气,拿欠的钱逼我签张卖身契,我找谁哭去啊。”
温荣哭笑不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傅清宁瞟了他一眼:“小心点总没错。”她见温荣手里还捏着那点心,便问:“姜姑娘的点心你不尝尝吗,很甜。”
“我不吃甜的。”
傅清宁最看不得他那傲娇的样子,伸手从他手中拿了回来,咬了一口,“我就爱吃甜的,好吃极了。”
果然是无债一身轻啊,吃起东西来都更香甜。
温荣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突然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她几口。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这一病耽搁了好几天的行程。按原来的路线走是不成了,我要离开两日重新安排一下,你在这里乖乖养伤,不要淘气,更不许多管闲事,擅自行动。”
傅清宁答得很利索:“知道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还敢不乖吗?”
温荣走后,她只管吃吃睡睡,和莫氏母女聊聊天,日子过得很惬意。
可惜好景不长,三日后温荣就回来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莫氏母女告别,坐上骡车出发了。骡车沿起一路灰尘,驰上了大道。傍晚时分,他们经过了一个村子,只见家家户户屋顶升起了炊烟,正是烧锅做饭的时候。
傅清宁想着莫非要在村里借宿,温荣却没有停留,绕过村子,直接往前驶去。
傅清宁连忙喊停,“我们晚上不借宿了吗?”
温荣道:“我己经安排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傅清宁就不多嘴了。骡车一直往前大概又驶了两个多时辰,天己经完全黑了下来,幸亏月光皎皎,不至于看不清道路。
终于骡车乘着月色在一座古庙门前停下了,从里面迎出了一个手提灯笼高大肥胖的壮和尚,合掌道:“两位施主有礼了,请跟贫僧来。”
傅清宁看到这和尚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家黑寺。没有足够的油脂油膏还真养不出这样的大胖和尚来。
转念一想,这地方是温荣选的,他不至于把自己送入险境吧,而且看他们两人互相招呼得甚熟捻,就算是黑寺温荣只怕也是同谋,不管怎样,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自己就甭操这个心了。
胖和尚在前面领着路,将两人带到了一处禅院,法缘先推开一间,“这间屋子已经打扫过,女施主请住这一间。”
就算他说打扫过,这屋子还是带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潮气。
安顿好女客,他便领着温荣去了隔壁。
傅清宁把行李什么的放下,刚坐下休息了一会,便听外头两下叩门声,开了门,只见温荣站在外头,和她说道:“过来吃晚饭吧。”
温荣的住处比她的要强太多了,屋的灯烛融融,看上去便是精心修整过的,又干净又暖和。
傅清宁暗暗腹诽,连寺里的和尚都变得那么势力了,真是有权有势就是大爷。
她见屋里摆了一桌酒菜,精肴满置,炉火上水盆中烫着几把瓷壶,一个酒坛,酒香四溢,芳腾满室,心下惊讶,暗道:“不会是叫我来侍候他吃饭吧?真是的,出门在外还搞这么多花样?”
正寻思着,便听温荣道:“坐下来一起吃饭。”
傅清宁一看桌上酒菜精美,荤素俱全,越发好奇:“咦,在寺里也能吃荤?”
温荣道:“少见多怪,世上多的是酒肉穿肠过的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