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吩咐道:“去收拾行李,一会就走。”
姬月见好好地去接人,却又闹翻了回来,觉得十分头痛,问春雨道:“他们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春雨把见到的悄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姬月姐你没瞧见,傅姑娘指着公子的鼻子骂。吓得我差点把汤碗打翻了。”
姬月叹道:“让他们折腾吧,扎腾得大伙儿都没好日子过就开心了。公子也真是的,天下女人那么多,怎么就和这一位死磕上了?”
其实温荣自身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他出生好,年纪轻轻大权在握,是很多权贵人家的理想女婿人选,只是自从他和江家姑娘退亲后,便再也没有议过亲了。
其中也有不少人家有结亲的意向,都被他以父母之命推托了。
问题是他的母亲早己过逝,在京城的老爹温候爷瘫在床上完全不能自理,脑子也不清楚,吃喝拉撒都要下人照顾,也没有祖父母之类的前辈给他做主。所谓父母之命只是个借口吧。其中了解内情的人不过摇头叹息,但是不知内情的还道他看不上自家闺女,找个不能立足的理由推托而己,由此还得罪好几家有意结亲的人。
其中一家连姬月都觉得很合适,那是牟老夫人的娘家那边的亲戚,姓简,官职虽然不大,但人家姑娘品貌才干没的挑,牟老夫人曾经有意牵线,温荣人也没见就拒绝了。弄得老夫人对他至今耿耿于怀,见面都没好脸色。
且说傅清宁一回温府就病倒了,在屋里闷了几日都没有出门。
她其实没有病,身体挺好,这个时候天气也不错,想着个凉生场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这个时候,除了装病还能做什么呢。
装了两天,她感觉自己真的病了,不是身体有病,是脑子出问题了。
她的胸口好象藏着一只小兽,跃跃欲试即将破膛而出,要把四周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于是她头一次大发脾气,把屋里的能看见的都砸了,连云宝都吓跑了,一连几日都不敢进屋。
发泄过后她坐在废墟中,头疼胸闷,无精打采,心情并没有因此好些,因为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要命的可能性。
她这么惦着卫昀,万一人家根本不惦记她呢,要不这大半年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来找她。如果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呢,她喜欢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欢她啊。
当初他不就偷偷跑了吗,这么多年不见,她哪来的自信他一定会喜欢她呢,说不定己经有别的姑娘了,他长得那么俊,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姑娘喜欢呢?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真想立即找到他问个清楚,可是他人在哪她都不知道。
她被这个可能性吓着了,于是终于如愿以偿地病倒了,请大夫来诊断一番,没说什么,开了几剂祛风定神温补的药,嘱咐好生保养便走了。
傅清宁躺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病就病吧,病死了一了百了,连药都懒得喝,但是事与愿违,可能她这真的算不上大病,过了几天居然自己恢复过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和她作对了。
幸好这段时间温荣出门去了,两人也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
等她病好没多久,傅容柏的随从傅六忽然找上门来了,满是忧虑地和她说道:“姑娘你说说二爷吧。再这样下去,二爷可就毁了。”
傅清宁吃了一惊,“傅六叔叔你别急,坐下慢慢说。”
她听傅六一五一十地讲完,“你说是长乐坊的棉棉姑娘?”
傅六点头,“就是她,二爷现在对她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的,每天书也不想念,只顾和她厮混。唉,二爷怎么就昏了头呢。”
原来七夕的时候傅容柏跟着同窗去了一趟长乐坊,不知怎的结识了棉棉,立即被她迷住了。
傅清宁心想这可糟了,棉棉曾是温荣的相好,不管现在有没有来往,傅容柏和她勾搭上,是个男人都不会乐意的。还好温荣出门去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家二哥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