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湖微微笑道:“既然是同门,来了就该好好招待,怎么能赶人走呢。”
卫昀还未开囗,傅清宁把心一横,突然嗷的一声,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
“卫师兄,你别赶我走,这次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见你。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在乎,只要能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我都甘愿。”
卫昀挣了几下挣不开,又气又急,“宁师妹,你给师门留点脸面。”
傅清宁哭道:“什么脸面,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想找你又因为师父在出不了门,这次还是因为信师叔要去找于红叶算帐,师父赶着去劝阻,我才悄悄溜出来,你别赶我走。喜欢一个人难道有什么错吗?”
她这句话似乎打动了澄湖,她对卫昀道:“昀儿,你看这...”
不待她说完,卫昀立即说道:“喜欢一个人没错,但纠缠一个人就不对了,我对你根本没感觉,你死了这条心吧。”
傅清宁抹了抹眼泪,“卫师兄,我知道你已经决定远走高飞,难道你真的甘愿抛下一切,抛弃你娘,抛弃师门,只为那个女人?你为子为人徒的责任呢。”
或许是她表演得太逼真,澄湖好象也信了几分,毕竟信师叔,于红叶这些前辈,不是一般人知道的。
“昀儿,你师妹说得对,为娘很喜欢,这个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为娘替你安排。”
她唤了下人来把哭哭啼啼的宁师妹带出去休息了。傅清宁心想澄湖对卫昀看得是真严,自己以为做得够机密,还是被她发觉了。看卫昀的反应,加上信老头和她说过的话,接下来的事恐怕不会善了。
她忑忐了一夜,觉也没睡好,次日澄湖派人来叫她,她的下眼圈都是青的。
澄湖也注意到了,她微微笑道:“宁姑娘昨晚没睡好。”
该是打点精神演戏的时候了,傅清宁眼圈一红,低声道:“我想卫师兄他...”
然后她眼泪就下来了。
傅清宁现在也很佩服自己,那眼泪是说来就来,不带半点犹豫的,或许是和温荣相处久了,知道他不舍得自己哭,便会哭得越发多些,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她突然打了个哆嗦,觉得在这个时候想到温荣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澄湖笑吟吟地,态度很可亲,她问道:“宁姑娘,你和我说说,你究竟喜欢昀儿什么?”
傅清宁顺口道:“我喜欢他长得俊。”
澄湖哑然笑道:“我这身边的人个个长得俊,不如你选一个,断了对昀儿的痴念吧。”
她身边围了一堆美少年,个个剑眉星目容色俊美,然而无论哪个都有几分卫昀的影子在里头,看得她心惊胆颤,连连摇头道:“我不要,我只要卫师兄,别人长得再好那也不是他。还有,卫师兄天份高,剑法使得好,不象我,每次练枯木逢春都要被师父骂。这世上我最崇拜的人除了师父就是卫师兄了。”
澄湖似乎有些动容,轻叹了囗气:“痴儿,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可怎么办呢?”
“我知道,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抹了抹眼泪,“夫人你留下我吧,我不求他喜欢我,我能每日看着他也是好的。”
澄湖叹道:“真是个傻孩子,罢了,念你对昀儿痴情一片,你就暂且先留在我身边吧。”
留下她的理由很简单,澄湖阅人无数,真心还是假意那是一眼能看出来的,不管卫昀的态度如何,这个女孩子对他的一片痴心绝对不是假装的,她的痛苦也很真实无伪。
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受她儿子的折磨,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代她把心中的情绪发作出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之痛苦也是一样。看着她痛苦,自己也有了一丝安慰。
况且,木老怪脾气古怪,是个很护短的人,如果真是他的徒弟,自己擅自下手,惹恼了那怪老头也是个麻烦。
所以在得到她身份的査证之前,暂时就先留着她吧。
傅清宁其实也很焦虑,与虎共处的日子过不了太久的,她只希望卫昀赶快想出法子来,两人能一起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