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瑞月一怔,“两不相帮吧。”
温泓暗道:“这女人,自己就是帮爹,别人就是两不相帮。”
他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接着道:“你瞧,这不是大哥的机会吗?所以我叫你别老去看她,给大哥多点机会吗?”
牟瑞月这才醒悟过来,“看不出你还这么善解人意。”
温泓得意的一笑,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要是这事成了,还得多谢我呢。”
两人说着话,突然旁边走过一个人来,轻轻撞了温泓的肩头一下。
温泓抬头看去,是个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的男子,高个儿,帽檐几乎压到鼻子了,也看不清相貌,他心下有些不悦,说道:“走路小心点。”
那布衣男子一声不吭,径往茶馆外去了。
两人也没在意,等到结帐的,温泓掏遍了全身,也没摸出一个铜子来,想是被人摸了口袋,只是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丢的,最后还是牟瑞月掏钱结的帐,因这茶馆里的酱鸭做得甚是地道,还打包了一份带回去给傅清宁。
两人带着酱鸭到了傅清宁的住处,侍候的丫头迎出来道:“姑娘刚刚睡着了。”
牟瑞月道:“让她睡吧。我把这包酱鸭放这里,等她醒了再吃。”
她拿着那包酱鸭进屋,一阵寒风吹来,她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抬眼一看,那窗子却还开着,便道:“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还开着窗?”
那丫头惶恐道:“已经关了的,不知怎的又被风吹开了。”说着,忙去将那窗子关上。
牟瑞月也没在意,出了门,和等在外头的温泓一起走了。
那丫头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进屋,关上门,突然颈上一痛,整个人已晕倒在地。
门后转出一个布衣少年,轻轻地走进了暖橱。
暖橱里炭火燃得很旺,虽是寒冬,却没有半点冷意。
床上的少女睡意沉沉,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的眉尖微微蹙起,好像睡梦中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那少年轻轻将她额上的细汗拭去,凝视了许久,方才准备离开。突听那少女睡梦中叫了一声,“卫昀。”
他停下了脚步,脸上现出几分迟疑的神情,良久,他轻轻地应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
傅清宁惊醒了过来,两人四目相望,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已过了千年。
她揉了揉眼,“卫昀,我是醒着,还是在做梦,真的是你么?”
卫昀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你不是在做梦,我在这里。”
傅清宁的眼圈立即就红了,伸臂环住了卫昀的腰,将头伏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地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卫昀的下巴蹭了蹭她头发,没有说话,他听到怀中的少女轻声说道:“卫昀,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我们这就离开吧,到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谁都没有的地方,好不好?”声音已近乎哀求了。
卫昀眼中现出十分复杂的情绪,“小宁子,我现在还不能——我母亲伤得很重。”
傅清宁松开手,苍白的脸上浮出怒气:“那是她活该,是她挑起了战端,又要拿我祭旗,她,她还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卫昀道:“我知道,其实她现在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只是我...她总是我母亲。”
他眼中现出悲哀,“对不起——小宁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会记你一辈子。”
傅清宁使劲憋着眼泪不哭出来,“我不要你记我一辈子,我要你和我过一辈子。”
卫昀眼中蓄满了泪水,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拿起剑,跳窗走了。
等房中已经没了人影,傅清宁方如梦刚醒般跳起来冲到窗边,还没等她跳下去,房外突然冲进一个人来,把她抱住了,她使劲挣扎道:“温荣,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温荣将她扔回床上,两眼冒出怒火:“你还找他,你不要命了吗?”
他看见对方失魂落魄地坐着,眼中满是泪水,心底突然就是一软,伸手将她揽到怀中,柔声道:“你忘了他好不好,我也心悦你,你嫁给我吧。”